郡守大人,一位是郡尉大人,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对二位大人陈诉……”
夫妻俩忽然长跪在地,嚎啕大哭:“求大人们做主,帮草民寻回我儿,他可是我们一家的命根子,如果寻不到,我们的天都塌了!”
乌提上前搀扶二人起身,说道:“二位请起说话。”
待两人站好,关秋开口问道:“你们是如何知晓孩子被人抢夺?”
“那还能有假?亲眼所见!”男子依旧抽泣着。
“哦?这么说来,你们亲眼见到那伙抢匪?”
夫妻二人齐齐点头。
“那把你们所见到一切,告知本吏。”
女子想开口,男子抢着说道:“今早日出之后,我们夫妻二人带着幼儿在门前戏耍,村头突然就来了几匹快马,速度很快,没等我们明白怎么回事,已近在眼前,其中一马竟冲进院内,那人只是一勒缰绳,便弯腰抄起吾儿,我醒悟得早,上前去抢,那蛮人一脚揣在我的胸口,硬是将我揣到,掉头就跑,我们夫妻二人拔腿就追,可哪里还追的到?”
“你说对方是蛮人?如何做出此判断?”
“那些人身材魁梧,披头散发,其中几人衣襟敞开,我看他们衣裳的开向和我大秦截然相反……”
“披发左衽?”乌提忍不住插话。
这个时候,人们的衣裳都是分左右衣襟的,如果将左前襟掩向右腋系带,将右襟掩覆于内,称为右衽,反之称左衽。中原各国习惯采用右衽,而左衽通常采用于偏远地区的异邦,其中左衽是匈奴人的最爱。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乌提的话一出,北郡郡守关秋反应最为强烈,马上叫道:“几位都城来的大人,本人的话没骗你们吧,这匈奴人一定居心叵测,极可能藏有大阴谋,你们判断一下,这是不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等到我们兵力转移,他们好乘机袭扰我大秦国境?”
许啸作思索状,乌提缄默,白悟却向中年夫妻问道:“二位说见到那伙盗匪是在日出时分?”
两人齐齐点头。
白悟又问:“能说说你们是哪里人吗?所居之地有何特别之处?”
男子想了想道:“我们那个地方叫槐树里,在乌氏县最西北处,人迹荒凉,应该是秦国最边陲的村里,往西是连绵不绝的山脉,翻过这座山脉,听说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也是蛮人常常出没的地方……”
白悟打断他:“山脉有名字吗?”
关秋接话道:“那地方我知道,最高的山叫崆峒山,高一万余尺,再往西去,便是匈奴人的领地了。”
白悟一边颔首,一边又问男子:“那槐树里以前有丢失过孩子吗?”
男子怨气冲冲:“没有啊,我家是第一例,亭长也曾告诫我们要小心,可没人放在心上,因为我们槐树里实在太过偏僻,现在想来,肠子都悔青了!”
北郡郡尉岳呼见白悟若有所思的样子,忙道:“白先生是怀疑匈奴人从彼地出入我秦境?”
“或许是吧,但我最怀疑那附近一定有这伙盗匪的落脚点。”
白悟稳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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