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不知,十位帮工中就数这厮最狡猾,只要大人不在场,最偷懒的就是他,对工头布置给他的任务更是阳奉阴违,别人还说不得他,说一句顶十句,还说什么白大人是他的好兄弟,且对白大人恩重如山,他完全是看在白大人的面子上才答应屈尊做了一名帮工……诸如此类,白大人你说,帮工如此简单的活计,是个人就能胜任,况且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
勉强听到这儿,吴三贵已是气不可遏,破口大骂起来:“你个狗东西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告黑状,将来还不成精了?你的眼睛难道长在屁股上没看到爷爷每天做的是最累最苦的活吗……”
徐福也不生气,哼了一声打断道:“白大人,像吴三贵这种害群之马福儿还是建议不留,以免助长不良风气!”
白悟神色一凛:“你是建议开除吴三贵?”
吴三贵不容徐福再插话,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白大人,切莫信他满口雌黄!”
白悟挥手制止了吴三贵。
徐福不慌不忙接口道:“是的,他就是个骗子,整天打着白大人的旗子招摇撞骗,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厮已向工友们借了不少钱!”
白悟看向吴三贵。
“既然你都借钱了,为何还想预支工钱?”
吴三贵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呐呐道:“我也奇怪,这雍城的钱好像极不经花,一百钱用不了几天就没了……”
徐福轻蔑笑了笑:“白大人可知道吴三贵把这些钱用在什么地方了?这厮每顿饭必喝酒,除了买酒,他还有一笔开支,那就是去夕水街的云良阁,我听人说,自从这厮来到药膳监后,短短的七天间,他已光顾了两次。”
白悟第一次听说云良阁,忍不住问道:“云良阁是个什么地方?”
徐福摇头:“我也不知道,问我叔叔,他也不肯说,但我知道那是个花大钱的地方。”
白悟转头看吴三贵。
吴三贵讪笑着,眼睛一翻,忽然眉飞色舞起来,凑近白悟低声道:“白大人若有兴趣今晚我带你逛逛?”
“逛”字一出口,白悟恍然大悟。
从吴三贵的神色,他已大体猜出,那一定是个青楼的名字。
白悟认为接下来的谈话涉及到少儿*不宜,便对徐福说道:“小徐啊,你反映的问题很重要,我会调查清楚,你先算一下,这七天来吴三贵应得酬劳多少?”
“禀大人,90钱左右。”
“那好,你让账房先预支他80钱,给他江湖救急。”
徐福嘟着嘴,神色极不满意走了。
徐福一走,吴三贵一脸讨好:“白大人明鉴,那个小混球的话你千万别信!”
“难道他冤枉你了?”
吴三贵根本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谈下去,笑道:“云良阁太好玩,大人不去会后悔的。”
“怎么好玩了?”白悟淡淡问道。
吴三贵咽了一口口水:“那些女子个个貌美如花,除了陪你喝酒,还可以……”吴三贵嘻嘻一笑,“你懂的,这方面,你比我三贵内行!”
这算是奉承吗?
白悟心里骂了一句娘,眼睛一瞪:“胡说,我白悟一贯洁身自好……”
话讲到一半,吴三贵哈哈大笑起来:“白大人果然懂的。”
接着,吴三贵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干脆和白悟勾肩搭背起来:“白哥,云良阁有个当家的花魁,那个漂亮简直亮瞎眼睛,不过要价也高,很多人都冲着她的名气慕名而去,可对方每晚只接待一位,你如果心动了,一定要提前预定,我听说那女子极为挑剔,有时候并不是钱能解决问题的。”
“如此说来,你已是云良阁的常客?”
吴三贵尴尬笑笑:“什么常客,我穷得叮当响,每次去就是过过眼瘾,所借的一百多钱也就够点几个菜,再要上一壶酒,坐在大厅里喝个两次就没了,最多算是望梅止渴。”
白悟语气一凝:“三贵,那种地方是你去的吗?再多的钱都是个无底洞,当前你最需做的是好好干活,等赚了大钱以后再享受也不迟。”
“是,三贵谨记。”
“这样吧,你收拾一下,用预支的钱去添几件像样的衣裳,明日随我出趟远门。”
“好的白大人!”
顿了顿又问:“三贵冒昧问一下,我们去哪儿?”
“晋阳县城。”
吴三贵即刻欢腾雀跃起来:“那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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