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世面,本以为杏花楼就是一酒肆食坊,孰料忽见七八名莺莺燕燕的女子争相而来,已然明白怎么回事,顿时喜不自禁,一把握住一位姑娘的嫩白小手,稳稳地走下马车。
这样的握手,光明又正大,根本不似以前在张家里,看到哪家小媳妇想偷摸对方的手,不但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有时还要承担对方暴怒猛抽自己耳光的后果。
晋阳县衙的这架官车在这家酒楼前已不是一两次出现,每个姑娘都耳熟能详,作为晋阳县城最彰显身份的官驾,自然在姑娘们的分配上已形成潜移默化,唯有杏花楼镇楼的那寥寥的几名花魁方有资格染指,其余的只能靠边站。
白溪是杏花楼的楼花,风情万千貌美动人,此刻正带着一位小姐妹来到这架官车前,掀起门帘,对范县令嗲嗲喊道:“县令大人有好几天没来了吧,可想煞奴家了!”
可今天的县令一反常态,不但一脸肃穆,甚至连句话都没应,匆匆下了马车,向前边的一架马车跑去。
“白大人,请!”范县令掀起帘布,一脸恭敬。
白悟这才欠身,昂首走下马车。
出现在白溪眼前的是一个身穿绿袍白白净净的的年轻官员,尽管她看不出对方的官阶,但从两名一身漂亮铠甲的贴身卫士以及范县令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态上,白溪明白了一切,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个大官,旋即飞奔而至,牵起白悟的手,撒起娇来:“大人,让奴家来给您引路。”
说完,偷眼看了一下眼前的大人。
却见这位大人并不看她,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人。
耳里,传来了这位大人略带不悦的声音:“吴三贵。”
吴三贵听到主子叫他,连忙回头,只是对视了一眼,吴三贵马上被一团浓浓的羞愧笼罩。
这些日子,只要白大人下车,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在马车前放一张小板凳,以供白大人踏踩。
色令智昏啊!
吴三贵不再迟疑,甩开那名女子,一溜小跑来到白悟面前,也不说话,低着脑袋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
“下不为例!”
丢下这句话,白悟踱步走进大厅。
“这位是雍城来的白大人!”范喜对随后而来的老鸨介绍。
老鸨双眼一聚焦,顿有似曾相识之感,一边热情地扑身上前拥抱,一边脑子急转。
不但老鸨,迎宾的姑娘中有好几人对这张面孔有过眼缘,纷纷蹙眉急思。
一旁的丁县丞抚了抚身边的女子的手背,长笑两声:“诸位,如今风靡我晋阳城的剥粽子游戏,这位大人可是开创鼻祖!”
几个看着眼熟的姑娘们顿时叽叽喳喳把白悟围住,纷纷致以最崇高的问候。
其余的姑娘们则一窝蜂把丁县丞捉住,手忙脚乱争相剥他的衣服。
“白大人救我!”
现场气氛一扫隆重,转瞬变得极其轻浮。
白悟对吴三贵努努嘴。
吴三贵会意,片刻间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硬是凭势单力薄的一己之力把丁县丞从众美之中抢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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