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底气说服眼前对男人有着极强读心术的女人?
赵姬却未多说什么,也许是故意放他一马,抑或说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此处。
但她的眼睛从未移开白悟的脸庞。
似在端详,似在揣摩,又似在研读,总之看得白悟有些心慌。
“你怎么啦?”白悟嗫嚅着,“瞧你的样子像是不认识我了?”白悟边说边试图拉开她紧攥他脖子的手,但对方反而箍得更紧了。
白悟突然隐约感觉不妙。
那目光柔中带利,像是要洞穿他的灵魂一般。
白悟心虚,只得顺势舒展身体,任由对方缠绕。
倏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悟,哀家是不是要失去你了?”
犹如一声惊雷,直接将白悟炸得弹坐而起。
“太后此话从何说起?”
赵姬没有马上作答,从床上席地而起,依旧勾住白悟的脖子,慢慢把脑袋枕在白悟的胸前。
“你的事我听说了……”
白悟的脑瓜子又嗡了一声,赶紧诘问:“什么事?你听说什么啦?”
赵姬嘶出一口气,脸上蒙上悲戚,语气很是淡漠:“你去丞相府,和吕家小姐的事我都知道了。”
白悟心里连喊五六个卧槽,慌不迭解释道:“这件事肯定和你所闻出入很大,绝非你想的那样,我白悟再混球,总还不至于忘了自己是谁?其中大有隐情啊,我的姬……”
“那你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悟已经有点蒙圈,一边用支支吾吾入题,一边强迫自己快速理清思路:“嗯嗯……是这样的……那天我们一行出了王宫,本准备即刻归雍,哪知刚出宫门,半路杀出几匹快马,来者姓朱,我识得,本是在雍城谋过面,此厮一直混迹于雍城,是吕丞相用来安排监视嫪大人的,被我一次无意揭破,此人直接挑明来意,说是吕丞相要见我……
如果来的是其他人,我或许不信。我白悟只是个小官,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便随此人来到了丞相府。
吕丞相亲自接待,好茶好酒,我受宠若惊,根本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吕丞相倒也是爽快人,片刻就直奔主题,他让我投靠他,并与嫪大人决裂,我当然不同意,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让他相信了我的难处,他当场也允了。
我很高兴,本以为化解了一场是非,哪知见了鬼了,那吕丞相也不知看上了我哪点,非要凑合我与他女儿的姻缘,还扬言若我不同意,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这儿,白悟挤出了几滴泪水,抬手用袖子擦拭,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果然与传言出入很大……你继续。”
“那吕丞相是什么人呀,我听闻此人敢想敢做,心如坚铁,就没有他忌惮的,你也知道,我小胳膊小腿的,和他哪能比啊,唯一依仗的只有太后您,可即便如此还不敢到处宣扬,生怕别人会胡乱猜忌。
可这种事情涉及面太大,已超过了我的承受范围,本来寻思着去宫里找您商议商议,可转念一想觉得弊大于利,只能忍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敷衍吕丞相,说容我多思一些时日,这一次吕丞相居然同意了。
唉,姬,你可知我心里苦啊,我这些天茶饭不思,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就盼您早日回来好给我拿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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