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才终于抵挡不住病况,劳死途中。
老将军死后,君夫人便带着先帝赐下的封赏悄无声息地搬出了将军府,搬进京都最寻常的平民小巷里,刚好与谢家做了邻居。
小心翼翼地捧着信纸,谢珝真脸上一阵恍惚,她被周庭的温柔迷花了眼的时候,君悦心也曾提醒过她的,侯府宅院大多外表光鲜,内里腐败,不晓得底下藏着多少暗涌。
只是那时的周庭把向氏藏得太好,而情窦初开的谢珝真也选择丢掉了自己的脑子,两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几次争吵后便逐渐有些疏远。
但当谢珝真与周庭对峙公堂,君悦心还是不顾一切地把向氏从躲藏之地费心揪出,直接绑到了公堂上。
后来她们也没能再像从前一样抵足而眠,聊聊彼此的近况,但只需要一个眼神便都明白对方心意,无需过多言语赘叙。
君悦心在来信中说。
她娘终于愿意让她立女户,只可惜还是不愿意叫她如兄长一般投身军队......大盛朝是有过女将军和娘子军的,君悦心自小习武,对行军打仗之事一直都十分向往。
她说她兄长没告诉他们娘亲,悄悄跟着队伍去了灵州,他们娘亲知道之后终于愿意从佛堂里出来,这一回却是她代兄受过,也算是偿还小时候她哥替她挨的那么多顿打了......
君慕心去了灵州?
读完好友的信件,谢珝真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其实君夫人身上至今都有一品将军夫人的诰命,按理说,君悦心和她哥哥君慕心也是官宦子女,只是这一家子都不爱搞高门世家那套,宁愿待在小巷子里过平凡生活罢了,也不知,能不能召悦心入宫,自己有许多话都想跟她说呢。
摸摸没显怀的肚皮,谢珝真叫了夏至进来:“让小喜去御膳房,请御厨做些爽口的小菜来。”
怀孕后她的口味就变得刁钻起来,前一日还馋烤的绵软淌蜜的红薯,今天就想吃又辣又酸的腌菜了:“再配一碗熬得稠稠的白米粥,若是有鱼,也蒸一条来......”
身为孕妇的谢珝真在吃食上有许多优待,只是景华楼到底没个小厨房的不太方便,吩咐完了夏至之后,她便开始琢磨起寿宁宫里另一处更加宽大气派,且带着小厨房的宫室来了。
正思考怎么才能说动皇帝给自己换住处,或者新建个小厨房的谢珝真转头便看见春分小步走进来。
“怎么了?”
春分走到近前,压低嗓音:“奴婢方才见着小喜领命出去之后,蕙珠也寻个借口跟出去了。”
谢珝真眯起双眼。
她暗中观察几个宫人也有不短的日子了,倒也真叫她揪出两个有异的来,一个便是这名叫蕙珠的宫女,而另一个,则是那名叫做宝喜的小太监。
宝喜只有一次出门后不知去向过,而蕙珠则不安分得多,常常找借口出门,春分已经快把她的行动轨迹摸清楚了。
“这回子奴婢基本可以认定,蕙珠的确是往绛云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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