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十块钱给吞了。
“三位兄弟久等了,这过年过节的,找人真不好找,我好不容易凑齐了你们要的东西,
就是铁路上的二姑今天休班,只能帮你们买三张站台票.......”
马瑞打开了两个鼓鼓囊囊的提包,里面有四条烟,十几瓶酒,还有一些副食品。
烟是号称“小中华”的过滤嘴牡丹,酒倒是不错,六瓶茅台,其余的是“西凤”。
李野对于东西倒勉强满意,但是没买到卧铺票,却非常的失望。
但他们在省城两眼一抹黑,到了车站现买票的话,就是站台票都要排队很久。
“行吧!你算算一共多少钱。”
“好勒,牡丹香烟兄弟你只要整条的,八块五一条,茅台咱没票,十五一瓶.......”
李野:“.........”
要不是车站人来人往,李野真就给这孙子表演个徒手劈砖了。
牡丹烟五毛多一盒,他给自己涨了60%,茅台有票的话八块一瓶,这差点翻了个个儿。
马瑞极有眼色,看到李野不爽,马上就道:“兄弟你还别嫌贵,我跟人家说了,要是出不了手,当天给人送回去就行。”
李野瞟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点钱、付账。
这年头的倒爷都是这德行,要是心不够黑,怎么可能发起来呢?
钱货两清,李野和李大勇收了东西,先去进站口等柯老师了。
靳鹏则攀着马瑞的膀子,嘻嘻哈哈的唠了好一会儿。
等马瑞走了之后,靳鹏回来跟李野说道:“放心,他怎么赚了咱的,我让他怎么吐出来。”
李野:“出门求财,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沾血。”
靳鹏笑道:“那哪能呢!那个马瑞对咱们的麻糖生意有兴趣,进了咱的套,还不让咱牵着走?”
好吧!论跑江湖的话,李野自认不如靳鹏。
。。。。。
柯老师下了从清水县到省城的汽车,一路小跑赶到了火车站,然后就暗暗叫苦。
前些天她走了半夜的路,一大早过来排队买票的时候,省城火车站还没有这么拥挤呢!
临到春节,每过一天,火车站就更拥堵一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请让一让,麻烦让一让,我的火车快到站了,十点半的火车.......”
柯老师也顾不得风度了,一边喊着一边往前挤,管他前面是老人还是孩子,她都顾不得了,
但是柯老师怀里抱着个小包,肩上挎着个大包,背上还背着个包袱,臃肿的跟头小熊似的,在人山人海中哪里挤得动?
“让让一下,我十点半的火车.......”
柯老师心急火燎的,嗓子都喊哑了。
清水县最早的班车是八点,紧走慢走到了省城就快十点了,剩下半个小时怎么够用?
“别喊了大妹子,我都挤半天了也挤不动,你喊破喉咙也没办法,把身上东西扔了也许能挤进去.......”旁边一个瘦溜溜的男人盯着柯老师道。
柯老师看了他一眼,把怀里的小包抱得更紧了。
里面是《烽火逃兵》的书稿,还有外出用的介绍信,这两样东西,就是她的命呀!
至于挎包中的换洗衣物,包袱中的二十个大馒头,此刻都是鸡肋,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换洗衣物也就算了,可自己身上没多少粮票,到了京城吃什么?
虽然这么多年的窘迫,把柯老师给“野化”了,吃草就能活,但没得吃肯定活不了。
可要是误了火车,到不了京城,那.......丈夫怎么办?儿子怎么办?
回想起这些年来,多少次的无助,柯老师的眼睛都迷蒙起来,看不清东西。
你再硬气,再坚强,那又能怎么样呢?
能改变什么呢?
“柯老师、柯老师......柯老师........”
突然间,一声声洪亮的呼唤声,一刻不停的靠近了过来。
柯老师擦了把脸,使劲踮起脚尖,然后就看到了李野的那张帅脸,还有李大勇熊一般的块头。
“我在这里,这里。”
柯老师抽了抽鼻子,使劲挥动着瘦弱的胳膊,就像旱季快要渴死的野草,迎接着即将落下的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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