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听着外面的谈话,觉得很有意思,扭头看向陈默道。
“大多数时候是这般,也是老师给的方法。”陈默点点头道:“不过若遇大事,需我一言而决,便是错,也要执行。”
“与我何干?”臧洪诧异道。
“记得幼时老师教我学问,从不会强硬的告诉我怎样做,而是旁征博引,每每思之,总能令弟子有所悟,所以弟子以为,这般无事时常与将士们讨论,一来可以发掘他们才能,二来也能积聚众智,令我学到许多东西,三者,久而久之,对他们也有帮助。”陈默笑道。
“我却未曾发现,我父当年便是如此教我的。”臧洪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主要是陈默这个弟子好教,肯自己思索,换成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都不知道被臧洪揍了多少遍了,有时候臧洪挺羡慕老陈家的,陈登如今名声不说,才学也不下自己,如今又出了个陈默,其才或许更胜陈登几分,有时候这东西,真的羡慕不来啊。
陈默笑道:“能得老师亲授,于默而言,恩同再造。”
“相信我,便是换个老师,你今日成就也不会太差,有时候天赋这东西,恨不讲理。”臧洪摇了摇头叹道。
陈默摇了摇头,天赋?自家人知自家事,若无系统神仙相助,自己就是再努力,怕也不及如今,所以天赋这东西,至少自己是不够资格说这个的,杨修、徐庶那样的,才叫天赋,自己只能算运气好。
“不过老师既然来了,这段时间弟子这里许多事情还需老师指点。”陈默笑着将话题引开。
就算老师不肯留下来,人尽其用的道理陈默还是要发扬光大的,婚事可以延后,但眼下河东的发展却不能耽误,基础已经建立,接下来就是属于自己规则的建立了。
“说说,有何需要为师相助?”臧洪笑问道。
“如今河东之地,基础已经规划完善,但规则需要重立,弟子这些时日闲来无事,做了许多规划,但尚未整理完善,其中包括各衙署之权、相互之间的制约以及如何良好有效的运转起来,律法方面,汉律足以,但如何能够确保执行到位,弟子做了几个设想,其中最关键的部分,便是再执行过程中,有一个统一的准则,或许会有错,但不会酿成大错,官吏之间,有其权利所在,但这个权利不能太大,一旦伤到民生,便需立刻根除,但做这件事的人,无论是我还是满宠都不合适,需得老师来做。”陈默笑道。
“也就是说……要我做个恶人?”臧洪无语的看着这个弟子,还真是个做大事的人,狠起来连自己老师都要利用。
“毕竟弟子要常驻于此,关系闹的太僵不好。”陈默也不避讳,一脸腼腆的将自己整理成册的条理递给臧洪,那模样像极了当年第一次写成一篇文章交给老师,期待老师表扬的样子。
“伯道真的长大了!”臧洪看过之后叹了口气,看着陈默笑道:“不过此法我虽不曾全知,却也能猜到一些,如此做法,一郡乃至一州之地尚可,但若要想再往大做,很难。”
说白了,陈默的这个方法就是将各官职权利划分明细,执行到位,相互制约,鼓励小户发展,却又限制那种大家族出现,而且税务的准则也确实到人,大族可以雇佣佃农,但户籍不能隐瞒,而且佃农的赋税大族要帮佃农交,而不是如同以往一般大户只交他自家一家的。
这绝对是一个得罪人的事情,而且也确实更适合臧洪来做,无论陈默还是满宠来做,都会得罪人,但臧洪不同,他不在这里久居,而且虽非陈默下属,却是陈默的老师,名望上也足够,等规矩立下了,臧洪拍拍屁股走人,陈默则享受臧洪带来的好处,就像当年秦王变法,商鞅虽死,秦法却继续执行一般。
“这个弟子也知道,能行州郡足以,至于天下,弟子不敢妄想,他日若有机会重定乾坤,或许会想出更好地方法。”陈默点点头道。
说到底,自己这些策略并无奇特之处,最重要的是执行到位,监察到位,换句话说,就是有足够的人来做这件事,从消息传递速度上来看,州郡尚可,若扩大到天下反而很容易误事。
“也罢,就当是为师给你的贺礼。”臧洪飒然笑道:“为师也想看看,那样的天下事怎样的。”
“多谢恩师!”陈默肃容一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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