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安邑。
陈默这次出征之事,一开始只有少数人知道,甚至连调动的兵马都是直接从永安调动了两千人再加上那些豪绅的一些家丁凑足了三千人,可说是隐秘之极,直到陈默逼降胡才,又斩了李乐,中都、邬县、界休、祁县相继告破,河东这边消息才渐渐传开。
“胡闹!”蔡邕狠狠地一拍桌案,脸色铁青:“这大婚在即,这许多宾客都在这里,若他出了什么事,如何交代?若是战机延误,又该如何?”
“蔡翁息怒,息怒!”一旁的臧洪连忙安抚道:“这兵者,诡道也,正是因为所有人想不到,才有这出其不意之效。”
“但有丝毫差池,我儿这还没进门,便要守寡?”蔡邕吹胡子瞪眼,他这次真是被气坏了,就说这段时间没怎么见过陈默人影。
“前线已经传来捷报,太原已平,胡才、杨奉归降,李乐被斩,白波贼已然尽没,此乃好事。”臧洪一边帮蔡邕顺气一边劝道:“再说,伯道也没有误事,只是在成婚之前,顺道去了一趟太原,伯喈公就当他是去访友顺道破了白波贼便是。”
蔡邕看着臧洪:“子源,此事你是否也参与其中?”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伯道这次消息封的极严,甚至未从河东调取兵马粮草,而且伯喈公想想,伯道这般做,一来是为百姓除害,为朝廷讨贼,二来其实也是不想让伯喈公面上无光,您乃当世大儒,伯道说到底名声不够,所以如今拿下太原,也是向天下人展示其能,足矣配得上昭姬,这孩子,从小便颇为要强的。”
“老夫也知道,伯道虽然看似温和,但骨子里却颇有傲骨,但老夫也从未鄙其出身。”蔡邕气消了一些,摇头道。
“这是自然,伯道心中必然也是清楚地。”臧洪点点头,重新跪坐下来笑道:“不过这人生在世,有时候就是为个名利,为个脸面,伯道不愿意伯喈公面上无光,莽撞是莽撞了一些,不过却也是一片孝心,教天下人知道,伯喈公选伯道为婿,实乃慧眼识人,若无此事,您说若外人提起,伯道能有今日成就都是沾了伯喈公的运气,您会如何?”
蔡邕面上神色原本已经好了许多,闻言忍不住冷哼道:“伯道天纵奇才,哪是那些凡俗可比?他们也只配背地里说人。”
我女婿,我可以说他不是,但别人不行!
“伯喈公自然是为伯道着想,但伯道何尝不是为伯喈公着想?”臧洪心中松了口气,有些心累,按照传来的消息看,明日陈默便能归来,到时候自己该好好说说这个弟子,虽说打了胜仗,而且半月下一郡,听起来似乎很风光,但蔡邕也好,臧洪也罢,更多关心的还是陈默的安危。
“伯道回来之后,叫他立刻来见我!”蔡邕看向臧洪道,气虽然消了,不过说还是要说,年轻气盛这个可以理解,但陈默终究不是一般的年轻人,他还是河东之主,朝廷栋梁,怎能轻易犯险?
“一定。”臧洪点点头,随即指着桌上的绢布道:“蔡翁,我们还是先谈谈婚礼布置,如今城中已经布置好,陈府也够大,但宾客座次还得商议,这曹孟德虽是伯道好友,但只是其子前来,我看这座次当往后排一排,否则让他与许子远同席,这许子远也是曹操故旧,又是袁本初的使臣,不太好。”
“伯道交友倒是广阔。”看着那绢布上的座次部署,蔡邕不禁摇头笑道,陈默入洛阳才多久,袁绍、袁术、杨修这些三公之家都送来贺礼,还有曹操、荀棐、卢植弟子这些人,蔡邕还看到不少昔日洛阳名士,贵贱都有,还有来自青州的一些士子,河东的就不用说了,自己这女婿交友可真是一点都不挑啊。
“伯道自幼长于市井,与寻常士人不同,不过我觉得倒未必是坏事。”臧洪笑道:“对上不卑,对下谦和,也确有人主之相。”
蔡邕点点头,这倒是实话,不管什么人,跟陈默想出,至少不会讨厌他。
“可惜慈明故去,子干如今也隐居幽州,否则他二人若能来,倒是一场盛世。”看着那卢植弟子的名字,蔡邕叹了口气道:“不过这刘备是何时收的弟子,我怎不知?”
“这刘备最近几年也小有些名气,黄巾作乱时,曾于幽州立下不少功劳,听说与公孙伯珪同时为卢公弟子,如今是平原相。”臧洪笑道:“不过他为何会来就不知了,应该是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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