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星,顾盼间,自有一股威仪,在他身侧,却是一名体态魁梧的凶悍,即便隔着城墙,都能感受到对方不时瞟来的目光中,那股子凶悍之气。
“那将领,你可是这马邑守将?”典韦一眼看到孙方铠甲,大声喝道,他嗓门极大,声如闷雷一般,夯土墙面都不断往下落灰。
“末将孙方,阁下是……”孙方站起身来,点头道。
“陈默!”陈默策马上前,看了看两面的弓箭手,朗声道:“官印已经送上去,孙将军若是确定过,请尽快还来!”
孙方接过部将递来的印绶,仔细端详片刻,又看了看陈默身后的人马,对着一旁的将士道:“开城!”
“喏!”自有将士下城,命将士打开城门,放陈默等人入城。
“末将孙方,参见使君!”孙方率部迎下来,对着陈默一礼道。
“将军不必多礼,未曾事前通报,不怪将军,鲍庚应该先我一步赶至,看来并未入城?”陈默伸手扶起孙方,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却有一将自称鲍庚,不过其麾下将士却都是匈奴人,末将不敢放其入城。”孙方点点头道。
“确是我部将,至于那些匈奴人,乃是我自于夫罗处招揽过来,经过及其严格的训练,孙将军不必担心,若这些人入城之后,敢不守军纪,可就地格杀!”陈默笑道。
“喏!”孙方点头应喏,转头命一将士前去传令,看了看陈默身后的将士,孙方不经意的询问道:“不知使君此番前来雁门,带了多少兵马?”
“亲卫二百,骑兵二百。”陈默笑道。
“不知将军为何不去阴馆而先至此处?”孙方疑惑道。
阴馆乃是雁门郡治所在,陈默若要接手雁门,自然该先去阴馆才对。
“既要接收雁门,自然该知道雁门实情,听闻自去岁以来,鲜卑人越发猖獗,而马邑乃是鲜卑人出没最多之处,自该先来看看,阴馆那边,我已派人去通传。”陈默在孙方的陪同下来到衙署笑道:“这一路来,倒是见了几个鲜卑部落。”
虽然是零散的,但看那些人将田地当草场来放牧,这让陈默很不爽。
“如今马邑守军不足两百,末将也想驱逐,却有心无力。”孙方苦笑道,当然,也是大汉威仪丧失,否则就算马邑只有两百守军,那些鲜卑人也不敢猖厥到跑来这里放牧。
“这是试探呐,今年若是不管,到了明年,恐怕会更加猖獗。”陈默皱了皱眉。
这分明就是跑马圈地。
“末将自然知道,只是如今整个雁门的兵力加起来都不足三千,多数还要守备城池,根本无力驱逐。”孙方苦笑道。
陈默点点头,看起来是守备力量的缺失,但事实上却是朝廷对边地的控制力以及对胡人威慑力的丧失,这问题若不解决,恐怕这帮鲜卑人会逐渐得寸进尺。
“主公,鲍庚回来了,还带来了几个鲜卑俘虏!”典韦从门外进来,对着陈默躬身道。
“让他将那些鲜卑俘虏一并带进来。”陈默点头道。
很快,六名鲜卑俘虏被带进来,几名鲜卑俘虏表情卑微,叽里呱啦的说着人听不懂的话。
“阿古利,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汉人喜欢我们跟他们磕头,一会儿他若向我们问话,我们磕头就是了。”
“怎得坐在主位的是一名少年?看起来不怎么厉害。”
“不用管他,一会儿只管磕头便是。”
“其实我们汉人要的并不是诸位磕头,而是认错,我大汉不兴跪礼,诸位似乎对我大汉有何误解?”一道有些僵硬的鲜卑语插进来,几名鲜卑人突然静了下来,一脸惊愕的看着陈默。
不只是这些鲜卑人,孙方也意外的看向陈默:“据末将所知,使君并非生于边地,怎会懂得番邦语言?”
至于陈默说的是不是假的,看那帮鲜卑人一脸惊愕的表情就知道了。
“嗯,临行前,在太原找了个懂鲜卑话的人,这东西学起来不算太难,与并州这边的话语有不少相通之处。”陈默解释了一句。
孙方揉了揉太阳穴:“使君怎会对番邦言语有兴趣。”
怎么说,陈默都是个士人啊。
“既然要占据雁门,交流时必不可少的,我可不希望日后有人如同他们这般一脸惊恐的在我面前闲聊。”陈默看了一眼这几个目瞪口呆的鲜卑人,有些好笑道。
“不知使君何时开始学的?”孙方咽了口唾沫问道。
“算上今日,有五天了,学的不是太好。”陈默笑道:“不过听懂他们说话不难。”
孙方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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