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臧洪到了。”东郡,袁绍大营,张郃大步走进来,对着袁绍一礼道。
“让他进来。”袁绍轻嗯一声,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从帐外进来的臧洪:“何人于子源上的枷锁?还不解下!”
“不必,洪确实有罪!”臧洪伸手拦住高览,看着袁绍淡然道。
“子源能知错便好。”袁绍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张超反叛孟德,非义也……”
“既然袁公当时就无出兵救援之意,为何要延我三月?”臧洪摇了摇头,看着袁绍道。
“某这般做,还不是让你莫做傻事,白白送死!”说起这个,袁绍就有些郁闷,当时他以言语拖住臧洪,也是为了让臧洪别冲动做傻事,谁知臧洪直接起兵反了?
“但袁公却教我失信于故主!”臧洪朗声道:“今日我挂枷锁而来,确实有愧,但绝非因袁公,一为不能与故主同赴死难,有愧故主信赖;二,我贸然兴兵,连累东郡无数百姓将士为我丧命,此番我本不该来,而该战死东武阳,或许袁公是为我好,但洪以为,人生于天地之间,有些东西要重于性命,袁公虽全我性命,却陷我于不义,此非我所愿。”
袁绍刚刚缓和的表情,渐渐冷淡下来:“那你今日为何身披枷锁而来?”
“伯道于我书信一封,此事也确有偏激之处,我不该裹挟全城军民来全我之义,而且此事已关乎伯道与袁公之战,若洪死于此处,难免又是一番生灵涂炭,此亦非我所愿也,身为汉臣,却不能匡扶汉室,身为友人、故吏,却不能与友人故主共患难,留此残躯,又有何用?”臧洪摇头叹道:“今日此来,是为拜别袁公,不管如何,袁公终究于我有知遇之恩,今日来此,袁公要杀也好,要放我离去也罢,洪皆无怨言,算是全了你我恩义。”
钟云皱了皱眉,目光看向袁绍,躬身一礼道:“袁公,我主思念恩师心切,还望袁公能全我主一片孝心。”
袁绍盯着臧洪,陈默许久方才点头道:“也罢,你我终非同路之人,不过子源,你与你那弟子,也未必就是同路。”
“不劳袁公操心。”臧洪淡然道。
“告诉陈默,河内他迁走了不少人口,我不与他计较,但司马家族人,还请他放回。”袁绍沉声道。
臧洪是留不下了,陈默把河内百姓迁走了不少,其中也有不少大族,其中便有司马家之人。
司马家乃河内望族,当年董卓入朝,司马朗奉父命带领族人迁往黎阳,躲过了董卓之乱,司马族人如今都算是在袁绍治下,但也有一些是留在河内老家的,这次陈默直接大批迁走了司马家的族人,司马家自然不愿意,司马朗跑到袁绍这边哭诉,希望能将家人讨回。
袁绍跟司马防还是有些交情的,司马朗现在跑来哭诉,袁绍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跟陈默要人。
而且陈默攻下了河内,名义上拿河内来换臧洪,却把河内能迁的人口都迁走了,这吃相就有些难看了,让袁绍十分不齿!
“在下会将话带到。”臧洪点点头,至于陈默会如何抉择,臧洪没做保证。
袁绍也没再为难臧洪,命高览带兵,将臧洪护送至河内,陈默的人接走之后,这次双方的较量也算结束了,至于河内的事情,眼下忙于收拾公孙瓒的袁绍来说,也只能先吞下这苦果,等袁绍拿下了幽州,梳理青州之后,到时候,再跟陈默了算今日之事。
三日后,成皋。
陈默带着徐晃、贾诩、张绣、余昇出城迎回臧洪。
“恩师放心,恩师家眷弟子已经命人迎回,恩师勿虑,此外张使君之家眷……弟子已命人去寻访。”陈默看着形容枯槁的臧洪,心中有些发酸,人虽然救回来了,但如今的臧洪,好似已经失了当年那股子气,加上枯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了许多。
“伯道觉得为师做得不对?”臧洪点点头,自己这弟子做事顾虑周全,他很欣慰。
“老师说过,义无大小。”陈默摇了摇头,从头到尾,他从未指责过臧洪一句:“弟子不太清楚老师与使君之情谊,若是站在所谓多数人的道义上看,老师自然是错的,但就如当年那周元之事一般,老师说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你还记得他?”臧洪闻言点了点头,心中轻松了许多,如果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理解自己的话,那这人生,真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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