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拼活为的是给祖父争口气,不让我们西府的嫡长孙女被东府的嫡长孙女比下去。可没想到到头来,祖父却要把我逼上绝路……”
邬陵桃面无表情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争我想要的。”
“你……”贺氏哑口无言。
“是,我是算计了陈王,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若没那贪色之名,我就是想算计他,也无从下手。”邬陵桃微抬了下巴:“事到如今,兰陵侯府不退婚是不可能了,而咱们那么爱名声、要名声的邬府,会眼睁睁地让自家的姑娘受此委屈吗?少不得要替我谋划,想方设法地帮我夺那王妃之位吧!”
“逆女!”贺氏气急攻心,猛地站了起来,太阳穴突突地跳。
邬八月赶紧上前去搀扶她,急忙对邬陵桃道:“三姐姐你怎么这样说!母亲来这儿前才求了祖母要她替你周旋……”
“八月,住嘴!”贺氏怒喝一声,邬八月顿时噤声。
“母亲……”邬陵桃诧异地看向贺氏。
贺氏拂开邬八月的手,紧紧攥成拳。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沉沉。
“是,身为母亲,我没办法撇开你不管,总要替你谋划。但这一条你自己选的荆棘坎坷的路,你也要义无反顾走下去。”
贺氏看向邬陵桃:“将来若真的能入陈王府,内宅凶险,你自己好自为之。”
贺氏提了提气,大步跨了出去。
邬八月本打算跟上,但见邬陵桃撩开被角要下床去追,因动作太过迅猛,不由一个踉跄。
邬八月忙上前去搀住了邬陵桃。
耳听得屋外巧蔓和巧珍已经唤着“二太太”,碎步离开了,邬八月方才重重叹了口气,强制地将邬陵桃压回到床上。
“八月……”邬陵桃失神地问道:“你方才说,母亲……”
邬八月点了点头:“三姐姐做出这样的事,祖母差点气病了,祖……祖父回来也大发雷霆。母亲跪在祖母面前求她替你周旋……”
邬陵桃不断摇头:“不对不对,他们本就不得不为我周旋……”
“不是的三姐姐。”邬八月道:“若是为了邬府名声,三姐姐设计陈王的事,邬府当然会瞒下来。但要成全邬府名声,还有第二条路——”
邬八月缓缓地道:“邬三姑娘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邬陵桃大惊。
邬八月低垂下头:“之前三姐姐在祖父面前磕头请求要同兰陵侯府退婚时,祖父也曾说过,退婚绝无可能,你不愿嫁,以死明志,邬府对外会说你是得急病骤逝……换到如今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唯一的区别是,这个时候邬陵桃若是死了,那兰陵侯府、邬府两府和陈王的梁子可就结大了。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除非邬陵桃真的寻死,否则,邬府是不会让邬陵桃死的。
邬府的名声大如天。
邬八月垂首看着自己摊开的两只手掌,还能见到极其细微的颤动。
祖父重名声,可也不愿意家族子孙有任何折损。例如屡次违逆长辈的三姐姐,例如偷窥到了祖父与姜太后私密的她。
然而祖父不动她,她的危机却仍旧隐匿在黑暗之中,随时可能将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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