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氏片刻都不敢耽误,当即便忙碌了起来。
邬八月唤了她两声却都唤不住。
她怔怔地望着贺氏匆忙远去的背影,手臂却忽然被人轻轻拉了起来。
邬八月抬头望去。
邬居正嘴角含着淡淡和煦的笑,他对邬八月说:“地上凉,快起来,身体要紧。”
邬八月缓缓站起身,她个子只到邬居正的肩处。
“八月真要随为父去漠北吗?”
邬居正弯腰,亲自替邬八月掸去膝盖上的微尘。
邬八月垂目,父亲宽阔的肩就如一方伟岸的山。
她坚决地点头,一点都没有迟疑。
“父亲将《制香品鉴》交给我,在府里研制多有掣肘,如今能随父亲前往漠北,父亲可精进医术,女儿也能好好研究香方。母亲有姐姐和陵梅、株哥儿相伴,父亲要是不嫌弃,就让女儿陪在您身边吧。”
邬居正直起身,露出苦笑。
“漠北苦寒,就连为父前去,也不一定能吃得消。你自小娇生惯养,未曾吃过一分苦,受过一丝罪,为父担忧你到了那地界,心生后悔。”
“女儿不会后悔。”
邬八月眼神清明而坚定。
“父亲能去得,我是父亲的女儿,我自然也能去得。”
邬八月仰头,看着邬居正的眼睛:“父亲,让女儿随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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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行动得很快,一个时辰内便将父女二人的行装都打点妥当。
宣德帝虽未曾限定邬居正前往漠北的最后期限,但为了女儿,贺氏也只能忍痛让他们父女二人走得越快越好。
然而她动作匆忙,与她平日里的沉稳内敛行为不符,已引起了旁人的关注。
邬陵桃率先遣了如霜来问缘由。
贺氏敷衍了过去。
岂料邬陵桃竟亲自来了一趟。
长女将为陈王妃,邬居正官职变迁定会影响到她今后在陈王府的地位。
此事也不宜瞒她。
贺氏简述了一番邬居正贬官和邬八月被逐出宫的始末,隐了邬居正关自己在宁心居中两日的事未说。
“事已成定局,回天无力。你父亲不过贬官,你妹妹却声誉有损,母亲担心你祖父会像当初对你那般,要八月自裁明志。”
贺氏微顿片刻:“是以让八月随你们父亲一道前往漠北,先避过这一段时间。”
邬陵桃瞪圆眼睛,手微微发抖。
“宫中之人,欺人太甚!那丽婉仪难保不是要借八月之事,好打击邬陵桐!”
邬陵桃怒而问道:“八月出事,邬陵桐就任由她这般被宫里人诬陷糟践不成?!”
贺氏垂下眼帘:“八月未曾有提到过昭仪娘娘。”
邬陵桃站起身道:“母亲,八月在哪儿?我去问问她。”
邬陵桃一路寻到琼树阁,邬八月立在中庭树下,身边只跟着朝霞和暮霭。
“八月。”
邬陵桃站定,轻声唤她。
邬八月侧头望了过来,对她一笑:“三姐姐不是跟着许嬷嬷在学规矩?怎么来我这儿了?”
“还跟我装糊涂?”
邬陵桃瞪了她一眼,朝她走近。
“母亲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邬陵桃目露担忧:“你还好吗?”
邬八月微微一怔,哂然道:“我还以为三姐姐要责备我为何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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