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正两眼,道:“邬郎中瞧着有些面善。听说你从京城而来,不知和京城邬家是否有亲戚关系?”
邬居正苦涩一笑:“回大将军,京城邬老乃是属下亲父。”
高辰复明显地愣了一瞬。
“圣上降旨,派属下前来漠北。属下走得早,许是京城文书还未行到将军手中。”
邬居正解释道。
“原来是邬世叔。”高辰复虽觉奇怪,但还是客气地与邬居正行了一个子侄之礼。
邬居正连忙推却不受。
高辰复这才开口问道:“小侄记忆中,邬世叔乃是朝廷御医。如何会……”
邬居正叹了一声,看了高辰复一眼,迟疑片刻后问道:“大将军自四年前来漠北关,就果真未曾听过京城中兰陵侯府半分消息?”
高辰复脸色顿凝,表情沉沉,只点了点头。
邬居正坦诚以告,将邬家和高家的渊源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高辰复听,乃至这次他被贬漠北关的原因,都没有遗漏。
“原来如此。”
高辰复听后只淡淡地点头,道:“邬世叔既已到了我这儿,那便安心待在此处。有我一日,漠北关定固若金汤。”
邬居正有些动容地看着高辰复。
邬居正年少时曾有幸见过静和长公主几面,对这个谦和有礼的皇家贵女印象颇深。
后得知静和长公主难产而亡,邬居正还伤心了两日,觉得果真是天妒红颜。
邬居正算过,四年前高辰复离开京城前来漠北时也只十八岁,仅四年光景,他便成了镇守漠北关的第一人,这年轻人,前途无量,当得起郑亲王的器重。
邬居正提了提气,犹豫地看向那两名亲卫。
高辰复道:“邬世叔可是有话要说?”
邬居正点头。
“邬世叔只管说。”高辰复请道。
邬居正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高辰复。
“我离开京城时去玉观山普度寺见了郑亲王,这是郑亲王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大将军你的。”
邬居正轻声道:“郑亲王叮嘱,让大将军看完信件后便赶紧烧掉。”
高辰复眉头微皱,拆了信件阅过之后,果真以火引之,烧得干干净净。
“邬世叔,郑亲王可还有说什么?”
高辰复看向邬居正,眼中晦涩不明。
邬居正摇头:“郑亲王只让我将信给你,别的什么也没说。”
高辰复轻轻敲了敲桌案,又问道:“既是玉观山……邬世叔可有听到济慈庵的消息?”
邬居正再次摇头:“我与小女在玉观山脚分道,我往普度寺,她往济慈庵。大将军若是问的是平乐翁主,还要待我回去问过小女之后,方才知晓。”
高辰复凝神沉吟,半晌后方才道:“这倒不用了。”
他脸上表情始终有些冷厉。
“邬世叔,麻烦你千里迢迢将信送到。”高辰复拱了拱手:“军营中的将士们今后就要有劳邬世叔了。”
“大将军说哪里话,这是我的本份。”
邬居正站起身,拱手道:“大将军若无别的事,我不打扰大将军休息,这便告退了。”
高辰复也起了身,亲送了邬居正出营帐。
黑暗之中,高辰复一双眼睛流光溢彩,与平乐翁主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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