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得让人觉得她似乎已生无可恋。
邬八月默默提了提气,上前对她拜道:“可是单婶婶?”
妇人虚扶一把,淡淡地点了个头。
邬八月抿抿唇,道:“单婶婶可知道……您为何会来这儿?”
妇人又点了个头,轻轻开口说道:“初雪她……下落不明,辰复那孩子担心我一个人,无人照顾,便让我来这儿了。”
妇人对邬八月轻轻颔首,道:“今后有劳姑娘了。”
“单婶婶说的什么话……”
邬八月脸上顿现了愧疚之色:“单姐姐一路护佑我,如今我平安归来,她却……照顾单婶婶也是我应当做的。”
“姑娘不用如此。”
妇人却是摇头,道:“初雪做何事,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救你也好,害你也罢,你要报答或报仇,都只管冲着她去,原本就不该牵扯上我。”
邬八月一愣:“单婶婶……”
妇人却是倒退了一步,对邬八月躬身行了个礼:“今后住在姑娘居所,多多叨扰了。”
邬八月苦涩一笑。只能回道:“单婶婶不用客气……”
她顿了顿,又道:“单婶婶若是不嫌弃,称呼我一声八月便好。”
妇人点头:“八月姑娘。”
邬八月张了张口,轻叹一声:“八月今后唤您单姨可好?”
妇人又点了点头。
邬八月瞧得出来。单初雪的娘亲似乎并不想和外人多打交道。她也有些不知如何和她相处。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寒暄话后,邬八月便让朝霞带她去给她准备的房间。
单氏进去后便没再出来。
邬八月也不想继续待在屋里,瞅着今日天气不错,让朝霞端了炭盆在屋檐下烤火,与月亮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儿着。
张大娘提着两扇猪肉和一篓子菜回来时,灵儿正拉着月亮在院子里疯跑。
张大娘笑容满面的,见到邬八月就在廊檐下,笑道:“姑娘怎么不在屋里歇着,倒跑外边儿吹风了?”
邬八月起身迎着张大娘一起去了厨房,吩咐张大娘道:“大娘。今日多做点儿吃的,家中添人了。”
张大娘点头,神神秘秘地问道:“可就是昨儿个高将军来后,姑娘说的那个?”
邬八月点点头。
张大娘笑道:“行,没问题。”
又顿了顿。张大娘道:“也不知道她想吃点儿什么……姑娘,要不我去问问?”
“大娘你还是别去了。”暮霭跟了进来,搓着手道:“要我说,她那脾性,咱们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
“暮霭!”
邬八月皱眉低斥了一声,暮霭缩了缩脖。吐了吐舌道:“姑娘不喜欢听奴婢说,奴婢不说就是了。”
张大娘有些意外,她来邬家帮工,还没见过邬家这姑娘发过脾气、闹过性子,就是平日里说教丫鬟,也甚少有大小声的时候。
这暮霭也不过是说了一句话。怎么姑娘就那么大反应?
邬八月道:“单姨是长辈,也是我的贵客,不管她态度如何,我们也要好好照顾她。”
暮霭抿了抿唇,应了声是。自觉讨了个没去,便溜出了厨房。
“姑娘,这……”
张大娘有些闹不明白:“暮霭那丫头性子挺好的,她都瞧不惯的人,想必性子是不怎么好……”
张大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但她还是觉得,既然是高将军拜托姑娘照顾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邬八月点了点头,道:“大娘只管忙活你的,等用午膳的时候,我再介绍单姨给你认识。”
张大娘应了一声,便热火朝天地开始准备午膳。
邬八月出了厨房,招过灵儿来道:“你今儿玩儿了一上午了,医书看了吗?”
往日邬居正都是带着灵儿在身边的,灵儿如今对抓药一事已经是游刃有余了。但邬居正想着马上过年了,又不想留女儿一个人在家中,便让灵儿留了下来,好歹多个小孩儿,女儿也有点儿管教的事儿要做,能分分她的心。
灵儿撇了撇嘴:“陵栀姐,那些医术我都背的了,还用看吗?”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这会儿背得了,过一两日可不就要给忘了?”邬八月教育他道:“你记性再好,又哪能记一辈子?总要隔一段时间便温习才行。”
灵儿不甘不愿地松开拉着月亮爪子的手,往后背了手,道:“那我要看医书,也要等到用了午膳再去。”
“用了午膳你又说要等午睡起来,午睡起来了你又要等用完晚膳。用完晚膳你是不是又要说费油费眼睛,明个儿再看?”
邬八月不客气地敲了敲他的头:“不准拖延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才开饭呢,赶紧去看书去!”
灵儿哎呦一声,而单氏所住的那屋也应景地“吱呀”一声,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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