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道,笑道:“邬老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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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帝并不眷恋后|宫,每月初一、十五,照例是在皇后宫中度过,其余日子有十日是待在乾清宫的寝殿中,剩下的日子,几个稍微得宠些的嫔妃每月分得个两三日,不得宠的降了大运能分得个一日。
僧太多,粥却只有皇帝一个。后|宫的女人个个都跟老虎一样,每到敬事房太监端了绿头牌去给宣德帝翻牌子的时辰,便双眼发绿地等在宫门口,盼着敬事房太监差人来,只为了那捏着嗓子的一句:“皇上今晚驾临某某宫,某某人某某时辰接驾侍寝。”
后|宫无疑是滋生嫉妒的温床。
而现在,处于这温床中心的,无疑是那位身怀龙裔,却还隆宠不衰的邬婕妤。
这不,今晚宣德帝又没翻牌子,却是摆驾了钟粹宫。
后|宫的嫔妃们不知道又要绞烂多少块帕子,打碎多少个茶盏。
邬陵桐稍稍打扮了一下,带着一众宫人在钟粹宫门口迎接。
邬陵桐已有孕六个月,腹中龙胎出生应在初夏时节。
时至初春,春寒料峭,天气还很严寒。邬陵桐站在殿外,穿的衣裳却并不太厚实。显得肚子鼓囊囊地挺起。
宣德帝到时便看到在寒风中有些瑟瑟的邬陵桐。
他眸色转深,立马龙行虎步地朝邬陵桐走近,脸上现出关切之色,语带埋怨:“在殿内等着便是。怎的到殿外来了?不知会冻着吗?这些伺候的奴才都是怎么当差的!”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钟粹宫前顿时乌压压地跪了一大片。
邬陵桐就势伏在宣德帝揽住她的臂膀上,一边柔声细语地说道:“陛下,不关他们的事,是臣妾定要在这儿等着陛下的。他们也拿臣妾无可奈何。”
邬陵桐堪堪扬起细白的脖颈,看向宣德帝,眼中一片柔情:“臣妾在这殿外等着,只要陛下来了,便能第一眼看到陛下。陛下的时间太珍贵,臣妾能多看陛下一眼。便值了。”
宣德帝叹了一声,低骂了她一句“傻子”,却也没有再提责罚宫人的事,只揽了邬陵桐进殿。
殿外跪着的一众宫人方才松了口气。
婕妤娘娘果然得陛下盛宠啊……
殿内,邬陵桐伺候着宣德帝换了常服。碰上热茗。
“陛下,臣妾身子越发重了,陛下来臣妾这儿……”
邬陵桐咬了咬唇,脸上一片压抑的泫然欲泣:“陛下来这儿,臣妾没法伺候陛下,也是对不起宫中姐妹……”
宣德帝饮了口茶,安慰她道:“爱妃这说的什么话?朕爱去哪个宫。便去哪个宫。爱妃这可是在赶朕走?”
“当然不是!”邬陵桐忙摇头,一脸羞意:“臣妾当然希望陛下常来臣妾这儿……”
“那不就是了?”
宣德帝笑了一声,抚了抚邬陵桐的脸,心疼地道:“在殿外等了这一段时间,可不是脸都冻冷了?”
宣德帝一边说着,一边唤宫人给邬陵桐加衣、加炭。
邬陵桐心满意足地起身享受着宫婢的伺候。水汪汪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宣德帝。
“瞧朕做什么?”
宣德帝好笑地伸手拉过邬陵桐的手拍了拍,让她坐下,一边道:“今儿个邬老进宫,朕同他下了一局棋。”
“定然是陛下赢了。”邬陵桐笑道。
“哦?”宣德帝挑眉:“爱妃对朕这般自信?”
邬陵桐点头,目露崇拜:“叔祖父年老。下棋时更侧重守;陛下正当壮年,下棋时更侧重攻。叔祖父定然是竭力避开攻势,但陛下节节取胜,叔祖父难有反败为胜之机。”
宣德帝朗笑道:“爱妃不愧是邬家之女,邬老侄孙女,竟也这般通透。”
宣德帝顿了顿,倒是笑问起来:“若是朕没记错,邬老也还有几个孙女吧?”
邬陵桐面上的表情一顿,随即笑道:“回陛下,是。叔祖父家,和臣妾同辈的有四个妹妹。”
“邬老的长孙女许给了陈王,这个朕倒是记得。”
宣德帝轻轻一笑,似是闲话一般同邬陵桐说起:“不知道邬老另外三个孙女,可都许了亲了?”
邬陵桐心里顿时疙瘩一声,心下开始计较起来。
陛下问此话到底是何意?
宫中八月勾|引大皇子之事,陛下是否有所耳闻?
毕竟陛下没有在她跟前提起过,今日陡然这般提起,邬陵桐对此也是毫无准备。
脑中不过是电光火石一般的时间,邬陵桐绽出笑靥,囫囵一般说道:“回陛下,未曾。”
紧接着,邬陵桐偏头笑道:“陛下既然问起,那臣妾求个恩典。不如,陛下为臣妾的堂妹赐门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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