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疑缺乏安全感,在搬入出租房没多久我无意间进过你房间,知道你调查过我,后来有派人在我身边。但你看我不也是冲动鲁莽不计后果,放不下过去走不进未来,矛盾心理反反复复。我明白以你的处境,小心谨慎才能更好的活。世事有太多不得已,但时间偏偏总推着我们向前。何况你不会害死身边的亲人,而我则是一而再地犯下弥天大错,明知再做什么都是徒劳,却总想借些什么来填补。”
“我刚毕业就做公司董事长是因为我父母早亡。”谭临继续道,“从小我就过着优渥的生活,但身边总有人说他们是暴发户,学豪门搞联姻。小时候不懂事,肆意挥霍家里的钱,叛逆地不得了。他们让我往东我就往西,他们让我上哈弗我偏要去麻省,他们让我考这个专业我非考另一个,总之能和他们对着干的事一件没拉下。一来是知道爸妈各自玩的花,的确出于商业目的才结婚,两者间根本没爱情。二来我与他们并不亲近,觉得他们只把我当维系的工具,反倒是家里做饭的厨房大娘特别照顾我,会翻花样做很小点心给我吃。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难得在家举办聚会,我心血来潮想拥抱他们却被神经质地决绝推开。”
周旬听着想伸手抱抱谭临。
谭临摆手轻松道:“在我二十一岁的时候他们死了,葬礼是家里厨娘、帮工操办的,我在国外疯玩一星期才回国。”
周旬道:“你事出有因。”
“阿旬,回家后厨娘告诉我,对外宣称他们因意外身亡其实真正的死因是hIV引发的肺孢子菌肺炎。他们得病有好几年了,一直靠药物维持。他们不敢亲近我,所以多加几倍钱给厨娘让她多照顾我,每天的饭菜分开烧隔绝传染给我的机会。”
谭临揉了揉周旬头顶柔软的发丝:“我知道真相那天从黎明哭到天黑,眼睛红肿的根本无法见人。我想我是爱他们的,只是以为他们不爱我所以赌气,做出不爱他们的样子。想着有一天取得让他们刮目相看的成绩了,让他们再也无法回避,抬头挺胸的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是有多杰出是多么值得父母骄傲,以致忽略了生活中的细节。”
“老谭。”周旬感觉自己的心颤抖地厉害。
谭临放慢语速道:“既然我的父母爱我,我也爱他们,昨日之事不可追,那活在当下的我更要活的比谁都好。我选择原谅自己重新出发。”眨了眨眼将思绪回到过往,“年轻的时候初掌公司,凡有恩于我的我百倍报之,有负于我的人我赶尽杀绝,手段是激进了些但也让我成功站稳了脚跟。我会每年做细致的体检、检测hIV至第十五年,直到遇见柯珂……算了,我们不说她。”
周旬逼回几乎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故作调侃地回给谭临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谭临道:“我是经过两次打击的人,我告诉你世界上最愚蠢的事莫过于用自己的身体去伤害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我知道你办理了遗嘱公证,但就算是为了我也千万别放弃好吗?国内的不行我们找国外的,一个医生不行我多请些会诊。还有,你把手机拿来。”
周旬手机解锁后乖乖递上。
谭临一通操作:“输进去的是我私人电话,有事随时打,再晚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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