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屏障,也算是个破解那两样脏东西带来的晦气。
我们家看搞不赢他们,没有办法,爷爷就忍气吞声的到林场去起了10多棵银杏树苗回来,在大队干部和生产队长的见证下,栽在了我们这边的交界处。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父母,就能教育出来什么样的孩子来,还有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人猖狂狠了,就会有“天”来收拾他。
这句俗话在陈天龙一家显示的特别准确,后来他家真遭到了报应。
1977年,我们这里发天干,水稻正在打萢出穗的时候缺水,我们大闫湾跟小闫湾这两个生产队因为争“老观塘”里的水,打了一场出了两条人命的群架。
老观塘有20多亩那么大,它在我们大闫湾东边,是我们大闫塆跟小闫湾伙着用的一个水塘。
老观塘在过去是一个财主家的水塘,管着下游几十亩田地的用水。
解放后,土改时,老观塘被土改工作组划成了大闫湾和小闫湾这两个生产队共同管理和共同使用的“观塘”。
我们大闫湾在上游,小闫湾在下游,这两个生产队都坐落在一条南北走向的土岗边上。
这20多年来,两个生产队一直遵守着土改时的契约,共同使用着老观塘里的水栽秧灌溉。
每年使用塘里的水时,我们两个生产队的看水员就在一起协商,本着“有水同用,没水共干”的原则,一直和和睦睦的在用着老观塘里的水。
我们大闫湾的人也很知足,
知道在上游“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所以,每年放水的时候也不为难小闫湾的人,商商量量的用着老观塘里的水。
但是,随着大龙和老虎的长大,两个生产队和睦用水的局面正在被悄然打破。
陈天龙跟我家挖粪凼、挪茅厕的事情占了上风,搞赢后,他也跟他北边和西边的几户邻居,因为房屋檐滴水和水沟等等一些琐事,总是吵架,搞得周边邻居都不得安宁,都拿他没有办法。
他们就更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就像是那种横着走路的人一样,膨胀至极,一般的邻居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的两个儿子辍学回到生产队参加劳动,特别是成了棒劳力后,他们一家在生产队总觉得村子里装不下他们了。
陈天龙是那种,既蛮横、又爱抬杠钻牛角尖、而且还是得理不饶人的难缠的角色,这一点大龙和老虎还真有点像他。
他们就像一个刺头,横在大闫湾,因此,生产队长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有些事情都暗自让着他们。
他们父子三人,总想当生产队长,或者说想进生产队的“七人”队委会里去。
因为他们的人品和口碑不好,生产队的社员并没人选举他们。
大龙和老虎都是民兵,大龙想当民兵队长,但还是没人选他。
队长为了安抚大龙,满足他的虚荣心,就让他当了生产队的看水员
看水员,素有“一把锹”之称,一把锹就是管着全生产队的用水问题,水从哪里走,先放哪块田里的水,后放哪块田里的水他说了算。他整天扛把铁锹遛个田埂,不干重活,一天还是一个整劳力的工分,他的待遇实际上比生产队的干部还要好。
看水员虽然不是生产队的干部,但他在生产队的地位,还是比一般的平头百姓高那么一点点。
大龙当上了看水员后,经常因为老观塘的放水问题,跟小闫湾的看水员吵架。他说老观塘在大闫湾的地盘上,凭啥让你小闫湾用水,而且还是隔着我们的几块稻田。
小闫湾的看水员说:是土改时工作组规定的这个塘是两个队共用的观塘,两个队里上年纪人都知道。
大龙听后,他就要小闫塆的看水员拿出文书和字据,小闫湾的看水员说,土改20多年了,已经换了几茬干部,字据早就搞丢了。
面对大龙的胡搅蛮缠,小闫塆的看水员和社员也都无可奈何。
最后,小闫湾的社员跑到大队和公社去了好几趟,在公社干部和大队干部的调解下,老观塘里的水才放到小闫湾的稻田里。
为此,小闫湾的社员也恨上了大龙,他们说找机会非要收拾他不可。
事情到了1977年终于酿成了惨案。
这一年,我们这的雨水不好,也算是发天干,稻田里的水稻正打萢出穗需要用水的时候。
大龙把我们队里稻田的水快放够的时候,看着老观塘里的水不多了,他就偷偷的用破被套把塘楼给堵死了。
小闫湾的看水员,去开塘楼放水的时候,他发现塘楼被堵得死死的,怎么也通不开。
他就赶紧回去跟队长说了这事。
小闫湾的队长叫闫学德,是我幺爷的儿子,也是我的小爹。
小爹知道塘楼被堵住后,他就领着几个年轻的社员拿着大竹竿过来通塘楼。
小爹他们都怀疑是大龙堵死的,个个社员都气愤填膺,但他们没有证据,也没敢找大龙的事情,只有在那里着急的通着塘楼。
老观塘是过去一个财主开挖的,这个财主非常抠门,他怕浪费水,当初打这个老观塘时,他只下了一个碗口粗细的瓦罐塘楼放水栽秧。
小闫湾的社员轮流通了一天,也没能通开塘楼。
他们要在塘埂上劈个豁子放水,大闫湾的人都不愿意,而且大龙更是极力反对,说塘埂以后会被冲垮。
当时可谓是赤日炎炎似火烧……秧田里的稻子正在打萢抽穗,急需放水救秧,小闫湾的社员眼看稻子快被干闷萢了,也是心急如焚的发急。
无奈之下,小闫湾的队长一咬牙就卖了生产队的两头老水牛,跟两个社员跑到信阳买了一台柴油机和抽水机回来抽水。
机器刚在老观塘埂上安装好,有两个社员在往抽水机里灌引水。
这时,大龙就领着几个社员和他弟弟老虎来了。
大龙来了以后,皮笑肉不笑地对小闫湾的人说道:“老一辈的人说了,老观塘里的水,只能从塘楼里放,不能挖塘埂,也不能抽,放不出去,你们就别用水,你们如果硬抽水的话,我们就砸你们的机器。”
小闫湾的社员看到大龙气的眼睛都红了,他们知道大龙他们是在卡他们的脖子,塘楼被你们堵死了,还怎么从塘楼里放水呢,你们这不在刁难我们是在干啥呢……
学德小爹带着怒气就说大龙:“大龙,你都是20多岁的人了,不好好的积德自己,将来哪个姑娘敢嫁给你呀,我看今天谁敢砸我的机器试试!”
小爹说完就拿着摇把子开始摇机器抽水。
水泵刚出了一股子水,只见大龙举起铁锹,对着新买柴油机的油箱使劲的砸了下去。
油箱虽然没有被砸破,但被砸了个大裂子,而且还险些砍着队长我学德爹的头了。
这时,只听小闫湾的几个社员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骂道:“大龙,今个你是在找死!”
话音刚落,小闫湾几个年轻的社员窝着一肚子火气掂着尖头铁锹就冲了过来,然后就跟大龙打了起来。
混乱中,大龙不知被谁用锹砍翻在塘埂上了,脑袋被铁锹砍的四芽子开花,惨不忍睹……
老虎一看大哥被打的不省人事了,他想上前报仇,结果也被挨了几锹,其他的几个人一看事情不妙,也吓得四处逃散。
学德小爹一看出了人命,他就对他队的社员说:你们继续抽水救活稻子,是他们欺人太甚引起的,我到公社去投案自首。公安来了你们就说大龙堵塘楼、砸机器,是我叫你们打的,大龙是我用铁锹给打死的,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你们回去搞好生产队的生产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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