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坏了谁出钱修?有的农户没人会开手扶拖拉机的咋办?你说是光打麦打稻子用,如果有人用手扶拖拉机犁田耙地咋办,大家又都争着用又咋办……所以,买手扶拖拉机一买回来了,肯定有吵架打架的时候。分开队的时候,咱小队买的也有脱粒机打麦,才用多长时间,坏了就没有出钱修了。所以,我建议还是别买手扶拖拉机为好,省得惹祸。”
闫德成说的这问题的确是个事儿,但我却没有想这些方面来,我看看会场上那些弱势一点的邻居,都支持闫德成的说法不同意买手扶拖拉机,省得到时候因为争用手扶拖拉机搞的吵吵闹闹的。
闫凤启也劝我别买,他说到时候你有断不完官司。
看着有一半的群众不同意买手扶拖拉机,我就对会场上的邻居们说:“既然大家不同意买,那就不买了,把这些钱存在生产队里,到时候再说吧。”
……
见大家没人发表意见了,我就宣布了散会。
见大家渐渐的散去,我故意当着邻居的面对苏发友说;“走吧,发友,咱到西荒坡那去看看,你承包那个不受人待见的荒山能干什么用。”
有几个邻居嘲讽道:“去吧,队长,给他参谋参谋看看搞点啥东西,能把西荒坡给他变成聚宝盆。”
我半真半假的对他们说:“苏发友真能把西荒山变成聚宝盆了,你们可不许眼红哈。”
他们哈哈大笑道:“愿赌服输,他苏发友能把西荒山变成聚宝盆,那是他的财气,只怪我们没有那个福分……”
我一边给他们打着哈哈,一边跟苏发友向西荒坡那里走去。
西荒坡是一个南北走向的一小山丘,有二里多地那么长,里把地那么宽。他的北边是一条从余寨公社到王堂公社的公路,正好把山丘的北头截断。
西荒坡的东侧有一个宽约几十米的荒地跟山丘一样长,荒地的东边就是北大塘了。西侧的山脚下有一条南北走向小公路,公路以西是龙庄的土地了,公路以东属于大闫塆的地盘,山丘的南端连着东西走向的北大塘的塘埂了。
我跟苏发友走到北大塘埂上看着西边的那个荒山,高兴的对苏发友说:“在荒山这里打个吊窑,那里的土拉一辈子也吃不完。你看这里的交通也很方便,东西南北都有公路,将来拉砖运煤都很方便。”
苏发友也高兴的说道;“是啊,队长别看年轻,你的头脑和智慧比一般上年纪的人,想的还要全面周到,关键是敢想敢干。”
“智慧谈不上,敢想敢干倒是有点。”我们说着就来到了山丘南端。
我俩顺着山丘转了一圈,我问苏发友:“你看咱的吊窑建在哪个地方最合适呢,砖坯子码在哪里好呢。”
苏发友用手指着山丘的南端说道:“吊窑建在南头比较好,出砖运砖方便,砖机也放在南头,从南往北吃,把砖坯码在东边这片荒地上,塘埂上也可以码一些。”
我听了他的想法后,高兴的说道:“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几天你就把这山丘上的野树什么的都刨掉,把东边荒地上的灌木也刨掉,包括杂草也清理干净,不然的话没法做架垄的。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请村子里的邻居干也可以,你把工给他们记好,回头算账时我给他们付工钱。记住,以后窑上需要请人干活,尽量请咱队的邻居干,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苏发友听后连声说道:“知道了,我明天就来刨野灌木,先把建窑的地方清出来。”
最后,我对他说:“我明天就去办建窑的手续,然后就去到余寨窑厂,看烧吊窑的师傅来了没有,请他帮咱请一个好点的烧窑师傅,再给咱指导一下怎样建吊窑。吊窑这些事情弄好后,咱就去买砖机就开始生产了。窑厂一开业,我没时间过来帮忙,这里面的生产什么的全都靠你了。”
“这个我知道,我真的感谢你国勇,能带着我开窑厂赚钱,我跟凤娇也说过,我也粘你的光了。这个山丘虽然是以我的名义承包的其实还是你出的钱,包括建窑,买砖机和将来买煤什么的都是你出的钱。
说句不好听的,窑厂万一赔了,都是你出的钱,我只兑个人而已,一分钱也赔不住我的。说白了,这个窑厂还是你一家的,我只不过是你请的一个掌柜的,能给你五五分成已经是我天大的福分了,我只能当牛做马的把窑厂干好,来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了。”
听他说到这里,我对他说:“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咱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也行,省得中途闹矛盾。就按你说的,窑厂咱们五五分成,这个荒山是咱两家承包的,窑厂也算咱两家合伙开办的,将来赚钱了再把我投资的本钱都还给我,你看怎么样呢,不过窑厂的事情你要多担待一些了。”
苏发友听后一脸诚恳的说道:“将来赚钱了,你投的本钱肯定还给你呀,包括承包费也还给你。窑厂的生产管理你尽管放心,账目每天都会让你仔细检查的,请你跟凤娇放心,我苏发友绝不会干那种小人的勾当的。”
我高兴的拍一下苏发友的肩膀说:“那就好,希望咱们齐心协力、合作愉快。”
眼看太阳快落山了,我跟苏发友一边聊着,一边往家里走着,不觉不余的就走到了家里。
回到院子里,我见凤娇正掂着猪食桶往猪圈那里去喂猪,我连忙跑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猪食桶说:“我跟苏发友在西荒山那里看了一会儿,就回来晚了……凤娇,真到了十子架上我心里也在打鼓了,不知道窑厂的未来怎么样呢,还不知道得多少钱往里面投呢,反正腿插进去了,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凤娇用一只手给我抬着猪食桶问道:“你是说苏发友承包西荒山的事情搞好了?”我点头“嗯”了一声。
凤娇说;“我相信你当初的判断是对的,现在农村正在翻建房子,窑厂在10年8年内一定是红火的,年把半年能把本赚回来了就不怕了,只要好好的干,窑厂肯定是可以的。”
看到凤娇信心满满的支持我,我心里轻松了许多,来自窑厂的压力,这也许是每个人在面临大笔投资的时候,正常的一种心理反应吧。
我们掂着猪食桶来到猪圈旁边,看到“哼哼唧唧……”昂头望着我俩叫唤的猪,我又对凤娇说道:“凤娇,我把给生产队里买手扶拖拉机打场的计划取消了。”
凤娇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我准备用苏发友给的3000块钱的承包费,给生产队里买一辆手扶拖拉机,给群众打麦打稻子的。闫德成他们说生产队的买手扶拖拉容易发生矛盾,我想想也有道理就暂时不买了。”
凤娇笑着说:“不买是对的,到时候有人用手扶又是打场,又种地的,灌油、修机器都是一些扯皮的事情,到时候你又有断不完的官司。”
第二天上午,我跟苏发友一起到乡司法所去把那份承包合同复印了两份,随即就做了司法公证。我俩个各拿一份合同后,我让苏发友先回去整理西荒山上的灌木杂草,我就找干爸给我办理建窑手续。
干爸接过我的建窑申请和那份承包合同后问我,是以我的户头办,还是以苏发友的户头办。我想了一下说:“就以苏发友的户头办吧。”
干爸就把我领到乡土地管理所里,找所长在申请书上盖了个公章,并附写上了“准许申请”四个字。
拿到建窑手续后,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过两天再到工商所去办个营业执照,砖厂就可以开业生产了。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先生产砖坯子和建造吊窑了。只要天气正常不上冻,十五过后就可以开工生产了,先备点干砖坯子待吊窑建好后,就可以烧砖卖了。
从乡政府大院出来后,我就到余寨砖厂去看看烧窑的师傅来了没有。
来到了余寨砖厂后,正碰上在这里当炊事员的邻居黄国章,此时他准备做晌饭。
黄国章一看我来了,他就问我:“国勇,你现在到砖石里来有什么事情吗?正好我在做晌饭,你吃了晌饭再回去吧。”
我递给他一支香烟后,问他:“国章哥,我看这砖厂像是才开工的,烧窑的师傅来了没有?”
黄国章说:“砖厂是昨天开工的,先打个闹摊,还没有正式上工,烧窑的田师傅也是刚刚到这里来,估计三五天后才能点火烧砖。”
我一听烧窑的师傅来了,就高兴的对黄国章说:“烧窑的师傅来了?太好了,请你帮我引见一下好吗?我请他有个事儿。”
黄国章一听我要找烧窑的师傅,他就疑惑的问我:“队长,你找烧窑的师傅有什么事吗?莫非咱队里要建吊窑烧砖?要是那样的话真的是太好了,咱队不仅有个好副业,还能让老百姓有个挣钱的门路了。”
我看着黄国章喜出望外的表情,我也就不再瞒他了:“不是生产队里建窑,是苏发友想建个窑厂烧砖,他请我给他帮忙替他问问行情,再帮他请个烧砖看火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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