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人证是桑溪与宋蓁蓁,物证是医官早已准备好的关于伤势的记录,明显是人为造成的伤害。
春喜在衙门里养伤的时候,宋县令去看过她,多年断案的经验让他一眼便知道春喜没有说谎,句句都是真实。
他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却遭受丈夫非人的虐待,是个人都会同情,只是同情归同情,他是父母官,断案要求的是证据。
“你有证据证明她说的是假话吗?”
宋县令看向跪在下方的刘大柱。
刘大柱从看见春喜的那一刻,便不再抖了,在春喜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眼中迸射出愤恨的光。
他从来没想过,一向认自己打骂的春喜,会反抗,甚至来这里报官!
这简直就是丢尽了他男人的脸面。
从来没有听说过娘子因为丈夫打骂而告上衙门的!
但是面对着宋县令,刘大柱不敢说话。
他道,“草民是冤枉的,大人明鉴啊!”
来来回回,只有一句是冤枉的,宋县令知道他拿不出什么证据了。
娘子因为丈夫对自己打骂而告上衙门,确实是头一遭,没有律法可以依,宋县令斟酌了一下,着人打了他三十大板,贬为奴籍,逐出了安德镇。
案子判的很快。
春喜的伤已无大碍,便不好在衙门继续养着,桑溪把从刘大柱那里赢来的各种房契地契给了她。
那房子其实已经不怎么能住人,不仅破败萧条,而且在前几天刘大柱追着打她的时候,已经弄得乱七八糟。左右邻里都是爱嚼舌根的大娘,春喜不打算回去继续住,便托桑溪给她卖了。
春喜卖了之后,在距离好运来铺子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小屋子,屋子很小,但是足够她一个人住了。
她知道自己欠了桑溪很多,不仅是钱,还有许多人情,这足够她一辈子来还。
她本来就是个心地善良坚韧的,身处黑暗之中,有一根绳子从阳光处抛下来,她便奋力一拽,被绳子拽到了光亮的地方。
她会永远记得投下那根绳子的人。
她执意要慢慢还桑溪给她花的银子,桑溪便不推辞,顺势答应了。
一个人,倘若一直生活在困境之中,便以打破困境为目标,可是在真正从困境中走出来后,却又会陷入新一轮的迷茫,这种迷茫有时候甚至会比从来身处困境更可怕。
从前或许是身体上的痛苦,后者则是心灵的空虚迷茫。
人往往会被心灵的折磨而打败。
桑溪答应了春喜慢慢还自己的钱,是为了给她一个新的目标。
春喜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只有最严重的腿伤需要好好养着,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一段时间是好不了的。
但她又不是个闲得住的性格,不能去好运来继续上工,便接了裁缝铺的活计,给人做做衣裳,绣绣花之类的,也算是有些收入。
日子很快入了冬。
冬天的第一场大雪下过之后,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天晴了之后,白花花的,晃得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