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站一坐,虽然没说什么话,但空气忽然紧绷起来。
江旬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
过了好几秒,才干巴巴说:“他受伤了,我送他来的。”
薛渡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感激,“刚才听南南说过,辛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说着,扶着人的肩膀把人往外送。
他的态度倒是客客气气,但江旬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被薛渡送了几步,江旬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他帮了沈以南,沈以南道谢是正常的,他薛渡是以什么身份替沈以南道谢的?
还有刚才两个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氛……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江旬声线发紧,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薛渡从善如流:“他比较害羞,我就不说了。”
害羞?什么关系能到害羞的地步?!
江旬瞪大眼睛,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脸上的表情直接没绷住,江旬甩手就走了。
他怒气冲冲穿过走廊,电梯门口围着两个一起来的同事,正聚一块儿讨论vip病房的豪华奢侈。
见江旬满脸写着“我现在很生气”,方洁奇怪地问:“怎么啦?医生怎么说?不用人陪吗?”
江旬想到刚才的场景,冷笑:“用不着我陪。”
方洁莫名其妙被他冷了一下,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
刚才他们三个把人送来,医生说待会可能要挂水什么的,可以留一个人下来。
两人都不约而同看向最紧张的江旬。
江旬那会摸着后脑勺,“啧”了声,“行吧,那就我留下来。”
语气拽拽的,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他的高兴。
要是有尾巴,早就该翘上天摇个不停了。
这才去一会,怎么就脸色这么难看?
拍马屁又失败?
不过江大少爷臭屁冷脸也不是一两天了,其他人都见怪不怪。
正等着电梯,方洁的手机响起来。
她接起来,有点意外:“沈总监?怎么了?哦……江旬,在我边上呢,你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模糊不清,但江旬身体瞬间紧绷,好像等着出任务的警卫犬。
电话一挂断,江旬就立刻紧紧盯着方洁。
“小江,沈总监让你过去一下……”
话没说完,江旬立刻就蹿了回去,嘴巴翘的老高。
方洁:“……我还没说完,这么激动干嘛?”
边上另一个妹子问方洁:“总监找他什么事情啊?”
方洁:“他忘了把手机还给人,总监让他送一下。”
奇了怪了,他一直拿着人家手机干什么?
几个人正说着,又见江旬走了回来。
少年原本耷拉着脑袋,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在看到等着的几人后,眼中闪过几分诧异:“你们怎么还在这?”
方洁不满:“等你啊大少爷,你不会以为我们下班了吧?还得回去继续工作呢。”
江旬满脑子都是刚才压抑着激动进了病房,却撞见薛渡喂沈以南吃橘子的场景,气得那叫一个抓心挠肝,恨不得把医院给就地砸了!
还上班?那月薪三千的破班有什么好上的!
他自以为面上表现得很淡定,但那低沉的气压谁都能看出来是吃了瘪。
另外两人交换了一下表情,更肯定了。
这丫就是拍马屁没成功!
与此同时,病房里。
吃完最后一个橘子,沈以南拿过充电线,给手机充电。
这时候,他才看到薛渡给自己发的信息和一些未接来电。
沈以南不禁感到愧疚,小声问:“你要问我什么菜?晚上出去吃吗?”
说着,看了下自己的脚。
这情况……穿上鞋扶着墙应该还能走吧?
薛渡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没关系,等你好了我们再去。”
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其他的内容。
“江旬现在是你们部门的实习生吗?”薛渡状似无意般问,“他在那边,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毕竟刚才被人家背了一截路,沈以南还是没说江大少迟到早退耍大牌的黑历史,“还……还行。”
明显迟疑几秒。
薛渡弯了弯唇,很大度的样子:“那就好,如果忙不过来,我也可以去帮你。”
他本来工作就很辛苦了,沈以南怎么好意思让他帮忙,赶紧摇了摇头,“不用的,我可以的。”
薛渡也没坚持,笑了一下便低头削苹果。
只是力道,比刚才稍微大了一点。
沈以南窝在病床上柔软的被褥里,悄悄看青年。
从他柔顺的发顶到精致优雅的眉眼,滑过高挺鼻梁,又落在形状好看的薄唇上。
他忽然想起来,大一参加完学生会之后,他顺着楼梯往回走,身后有几个也从学生会出来的女孩子,在讨论薛渡的长相。
说薛渡看起来就像那种富贵人家的公子,天神下凡什么的……
在念大学之前,沈以南很少关注人的长相。
人在那种吃不饱饭的状态下,很少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外在的事物。
那时候,也只是恍惚了片刻就没继续想。
但现在在距离薛渡这么近的距离,拥有观察他皮肤纹理的机会,脑中又响起那时的话。
他不禁对几个女孩子的观点表示赞同。
薛渡真的,很好看。
攥着被子的指尖紧了几分,沈以南感觉脸在发烫。
他悄悄往被子里面滑了几分,只露出一双眼睛。
正看得出神,忽然抬眼,唇瓣弯起恰到好处的漂亮弧度。
“要吃苹果吗?”
沈以南:!!!
他发现了吧……绝对发现了吧……
丢死人了。
偷看被抓,沈以南瞳孔收缩,下意识想把脑袋塞进被子里。
他结结巴巴开口,声音隔着被子闷闷的:“嗯……晚上真的不去吃饭了吗?”
不太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原本定好的计划。
薛渡沉吟片刻:“可以,我抱你过去吧。”
抱、抱过去?
是他想的那样吗……从下车到餐厅,一直被抱着。
沈以南感觉空气里的温度升高了。
唇线抿紧,但罕见地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只是很小声讲:“会被人看见的。”
解读沈以南的话很简单,没拒绝就是可以做。
薛渡捏捏他的脸颊,“不会的,我已经包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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