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笺在识海里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拜托,暗卫这个活真不好做行不行?我找草那几天可是睡得很少的,我要困死了。】
这就相当于,连上三天网课不睡觉。
【下次能不能换个身份,我身为一个反派,却当个暗卫天天跑上跑下,按理说我怎么着也得是个皇帝吧。】她幽怨地道,【下个世界能不能换个吊炸天的身份?】
柠七:【……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废物柠七。
陆笺砸吧砸吧嘴,翻个身又睡了。
不知道外界情况怎么样,但是陆笺这一觉睡的又长又好。
睡了整整18个小时。
再睁眼的时候,是简陋的屋顶,她坐起身来,刚好云倷推门进来。
他透过白绫,看见床上隐隐绰绰的轮廓似乎不像是睡着之人,便开口,“阁下?”
“……”陆笺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没说话。
虽然她是个社交悍匪,但是感觉还是很尴尬。
上次被突然醒来的大人轻薄了。
但是云倷应该是没有记忆的。
虽然只有她一个人尴尬,但是却并不妨碍她想把两个人搞得尴尬。
她下床,登上鞋子,想从瞎子美人儿旁边溜走。
云倷微微垂眸,隔着缎带睨了她一眼。
真当他看不见?
但是他只是微微抿唇,没有动作。
似乎,又有些委屈。
……
唐束卿,郁郁不得志的大师。
上一任礼部尚书,辞官隐居,竟是来了这偏远弹丸小国。
他放下肩膀背的柴火,从破旧的柜子里拿出茶叶,泡了一壶茶,放到桌子上,然后坐下。
“诸位有什么事吗?”
他看了眼许扬观,微愣,笑了,“我认识你。”
许扬观谦逊有礼地点了点头,“尚书大人。”
“别叫我这个了。”唐束卿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端了一杯茶,“我早就不是什么尚书了。”
他脸上的笑容带些怀念,“我那时候见你还是永川九年的时候,你和妹妹进宫那次。”
在他还年轻的时候,皇上就曾赞扬过许扬观,“此子有为。”
那个在宫殿围墙前拿着书卷的青衣男童,也出落得如此这般玉树临风了。
时间,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此次前来,是想询问您的藏画。”他道。
“画?”唐束卿放下茶杯,“我的大部分藏画都送了出去,手中确实也不剩几副了。”
唐大师带着他们来到了北室,墙上挂着四五张画,许朝朝上前,一一仔细查看。
有一张是之前挖出来的胥朝大学士王仲的墓中随葬品。
有一张是曾在隔壁宋博士的修复室里见过的画。
其他的,都不是,而且她也不熟悉。
可能最后,都流落在外了吧。
文人可不就是像画一样吗?
漂泊也已矣。
穷其一生,可能三四十载。
生而为婴,十五、二十为人。
学安世之字,习定世之武,提笔安天下,马下有乾坤。
一代又一代寒门学士走近朝廷,一任又一任兴王朝的重任交接,一棒接一棒的传承。
才是胥朝。
才是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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