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犹豫一下，缓声说，“我们会憎恶高维的生物，用尽全力，去争取回自己的自由。”
陆笺对她这个答案没有丝毫意外，唇瓣张合，继续问道，“那若是，我们孤军奋战，无处可去了呢？我们的同胞全部死亡，整个宇宙，只有一个人类，再也无法繁衍，最后结局只有灭亡了呢？”
她笑眯眯地，墨色的瞳孔清澈明亮，唇畔笑容清浅。
所长奶奶手颤抖了一下，看向陆笺的眼神十分愕然。
这是五岁的孩子能问出来的问题吗？
她嘴巴半张，也不知道说什么，指甲不自觉地掐到了手背上，感受到痛觉，才回过神来。
“……我认为，这个问题，我该好好思考。”她迟疑道。
“那就期待所长奶奶给我答案了。”她弯了下腰，“那么我的申请，可以批准吗？”
“我认为你还小，去辐射区，就算有防辐射服，我也不能保证没有一点影响，而且笺笺，你很聪明，你明白我要说什么。
你是首辅的女儿，不能在这里出事，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陆笺歪了歪头，思考片刻，“但是你看他来看过我吗？连消息都没有。”
她和首辅一面都没见过，就连送她来这边，也是他手下一个小小的职员。
“说不定他都不知道跟归澜一起的，就是我呢？”
她说的话让所长奶奶鼻尖一酸，但是本人显然没什么情绪波动，语气淡淡的，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是她也确实没猜错。
远在主星的首辅陆行零，扫过她的脸时，视线都不会停留半分。
所长最后批准了她的申请。
##
踏过乱石，道路才稍微平整一点。
距离辐射区还有一千米的时候，一块高两米的牌子立在红线范围外。
——前方辐射区，请止步。
红色的油漆浸润泥土，留下了刺眼的痕迹，也昭示着这片区域的危险。
她们放下自己的东西，换上了防辐射服，然后迈进了辐射区的范围。
陆笺隔着护目镜，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左看右看，打量着这片区域。
这里已经没有多少植被了，地上铺满沙子，偶尔还能踩到一些鱼骨，一踩就碎，很清脆。
她和铭萤并肩往前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很快，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片宽广的海域。
海水泛着淡淡的黑色，混杂着灰色的斑点物，格外浑浊，深邃不清，海面很平静，没有浪潮与波动，像是一潭死水。
“……”
她站在原地，好几秒都没说话。
然后她对着铭萤打了个手势，【我过去看看。】
铭萤点了点头。
陆笺走到了海水边，近距离地观察。
海水下好似蒙了一层颜料一般的物质，不断地运动着，却难以互溶，就像是往一杯清澈的水里面倒进了一滩烂泥。
海面上连死鱼的尸体都看不见。
沙滩上是分散的塑料垃圾和渔网，时间太长，也全部荒废。
“这里成为禁区已经有很多年。”铭萤开口解释，“从海洋被污染后，迁移计划启动，耗费十三年， 打捞了大海的所有生物。”
顿了顿，她补充道，“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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