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知府宋建鸣的府邸今日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下人们行色匆匆,府门前往来的车辆络绎不绝。
刚出月子的何姨娘坐在铜镜前仔细端详着自己这张脸,担忧地向站在身侧的奶嬷嬷问道:“秦妈妈,我是不是长胖了?”
一边的秦嬷嬷用梳子沾了桂花油,仔细帮她梳着乌黑油亮的头发,满脸笑意道:“哪有!夫人这是福相!十里八乡谁不说夫人福气好!就看老爷为了咱们哥儿姐儿大摆宴席,今日来了多少宾客!春姨娘和秋姨娘生孩子的时候老爷可曾说过什么?还是爷疼您!”
何姨娘闻言甜腻腻地笑起来,也是,府上的三姑娘和五公子都是在广州府出生的,那时候宋四爷刚来广州任知府一年,她那时候还在闺阁呢,连个响动都没听见,今天却为了她的一对龙凤胎大宴宾客,可不就因为爷在意自己么!
秦嬷嬷见自家姑娘露出羞涩的笑意,接着说讨喜的话:“现在咱们府里呀,就属您最大,上无公婆夫人,下无妯娌小姑的,春姨娘和秋姨娘在您面前那可连个大气都不敢喘!您看,这一大早,春姨娘和秋姨娘就巴巴地差人送贺礼来!”
何姨娘哼了一声,不屑地道:“那两个贱婢能送什么东西来?”
秦嬷嬷立刻把两样礼物拿给何姨娘瞧,一件是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另一件却是绣工一般的婴儿肚兜。
何姨娘嗤了一声,将那肚兜扔在地上,嘴角挂下去,冷声道:“这是谁给的?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一旁的丫头流珠立刻在那肚兜上踩了两脚:“还能是谁,那个整天哭哭啼啼的春姨娘呗!”
“那个糊涂鬼,钱都叫和尚道士骗走了,我看三姐儿就是个没福的,佛祖和天君谁都不想管,她最近又迷上个洋道士,今儿一早就去了那个叫什么……教堂的,改拜洋神仙去了。”另一个丫头紫晶无不讥讽地说道。
何姨娘笑了笑,把手浸在玫瑰水里由着秦嬷嬷给她做按摩,她垂下长长的睫毛,瞥了一眼自己白皙嫩滑的手,叹口气道:“那个三姐儿,我看就是个灾星,爷每年那么多钱都砸在药上,也没见有个响。欸——那丫头定然是昨晚又病了,秦妈妈,等会您帮我送点燕窝去碧翠阁。”
“老奴遵命,咱们夫人就是人美心善。”秦嬷嬷夸赞道。
何姨娘听她称呼自己为夫人,心中顿觉熨帖,她可是何家嫡女,却被父母送来给宋四爷做良妾,好在正头夫人为了三个儿子的学业留在了京城,剩下的两个姨娘都是通房生了孩子抬起来的,卖身契还在京城太太手里捏着,说白了还是奴,怎么能和自己相提并论!
南郊,离白云山妈祖庙一里的地方,有一座荒废的土地庙,原来的土地爷牌位早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十字架,上头吊着一个半果的男人,看得人面红耳赤的,被迫披了件粗麻布片。附近的村民都不屑过来,简直有辱斯文,不成体统!
那一头卷发的大胡子传教士艾神父穿着一身打了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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