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普通燕窝,见我们小姐吃血燕,就擅自拿了我家小姐的血燕走,实在太不懂规矩了,奴婢就告诉莲藕,燕窝这种东西需要时间泡发,需要的话,就要提前一天跟厨房打招呼,她就骂我家小姐是通房生的贱种,奴婢气不过才伸手打了莲藕。”
宋大人一听,眉头狠狠皱起来,莲藕一惊,急忙下跪要辩解,被宋大人伸手示意她闭嘴,直接问了厨房的管事:“墨香说得可是真的?”
厨房管事低头道:“回老爷的话,当时莲藕姑娘说的是‘不受宠的通房生的丫头’,而非‘通房生的贱种’。”
这边墨痕立刻补充道:“‘通房生的贱种’是云嬷嬷跑来咱们院门口对着小姐喊的,芷香园里的流珠,还有翠竹堂的秦嬷嬷也听到了,曹姨娘当时就在咱们姑娘屋里,她也听到了。”
宋大人的眸色沉了下来,藏在袖中的手搓着手指,对已经吓软了腿的安姨娘温和一笑,道:“跪着做什么,起来,地上凉。”
安姨娘擦擦眼角的泪,满脸惊喜地望着宋大人如玉的面容,不过宋大人接下来的一席话,几乎将她打入地狱。
“下人的错,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莲藕和云嬷嬷都发卖了吧,这里容不下不敬主子的奴才。”
“不……夫君……大人,宋大人,莲藕跟妾身一起长大,云嬷嬷是妾身的奶嬷嬷,她们跟妾身多年情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大人看在妾身的面子上,对她们网开一面好不好?大人,妾身求您了!”
宋大人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得没了样子的安姨娘,伸手温柔地帮她擦了擦眼泪,像是疼极了她:“本官罚的是下人,又不是你,你哭什么?起来吧,哭肿了眼睛,明日可是会疼的。”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在安姨娘耳中,却冰冷地令她浑身都在发颤。
那天安姨娘为了替云嬷嬷求情,把额头都磕破了,最终宋大人网开一面,罚莲藕和云嬷嬷去修路工地做半年的苦力,若是做得好,便饶了她们,做不好那就再发卖不迟。
第二日曹姨娘带着两瓶上好的青梅酒跑到墨玉轩换点炒瓜子吃,向日葵是洋品种,别处没有,仅此一家,又香又好嗑,比南瓜子、吊瓜子、西瓜子都容易吃。
“听说了吗?云嬷嬷和莲藕被罚去修路了!”曹姨娘笑的肚子都要痛了,要不是她大着肚子,她都想在榻上滚两滚。
宋清月观察她气色,果然比前几天好很多,笑问:“宋大人昨晚去你房里啦?”
曹姨娘羞红了脸,挥着帕子嗔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才多大,管这等闲事。”
宋清月随口说道:“我可不是小孩子。”
这话几乎快成她的口头禅了,谁都知道三小姐从小就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都习惯了,曹姨娘也不在意,问道:“你那些庄子还缺人不?”
“缺!对了,曹姨娘,您哪儿有擅长园艺的师傅么?”
“园艺?你想造园子?”
……
宋全在书房里向宋大人报告三小姐到处撒钱买地的事情,他有些担忧地道:“小姐花钱太乱来了,一年不到,卖股份那六万两,小姐已经撒出去大半,要不要请几个账房管事去教一教三小姐?”
宋大人正处理各地修路送上来的报告,主要就是老有村民偷盗政府修路的水泥砂浆拿回家刷墙,盖房子,要么就是因为抢工位发生斗殴打架事件,宋大人闻言只笑笑,道:“她这一年不都在教她院子里的下人识字算账么?听说曹氏跟她关系很好?还借了一堆曹家的人手给她,别管她,本官倒很想看看她怎么把钱赚回来。”
管事宋全面有难色,忧心依旧不减,道:“可小姐自从置办了那些庄子之后,就三天两头往庄子上跑,秦娘子那边……似乎很是不满。”
宋大人这才把眉头蹙起来,秦娘子是宋大人专门给府中的女孩子们请的教书女先生,学习规矩礼仪,念书写字,还有刺绣。
这位秦娘子可是肃王殿下推荐来的,原先是宫里司制房管针线布料的女官,因为得罪了宫里的贵人被发配到岭南来,宋大人为了将她请到家里来教孩子们,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可以说是三顾茅庐了。
“月儿经常不去上课?”宋大人皱眉问。
“就是说啊,她还跟曹姨娘一起开了间首饰铺子,三天两头旷课,秦娘子顶不喜欢三小姐,说她没规矩。”宋全见宋大人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继续劝说道:“大人再那么放任三小姐下去,怕是好好的官家小姐要跟那商户女一般了!”
宋大人嗯了一声,其实几个妾室里,他对曹氏最满意,识情知趣,懂道理,偶尔还能给他出出主意。
但到底原本是个庶女,市井气了一些,小月儿总跟曹姨娘一起到处乱跑,确实不好。
宋清月在宋大人心里就是个冷冷清清、不食人间烟火、连自家爹爹都嫌弃的小仙女。
自昨晚听道有下人骂宋清月是个通房生的贱种之后,他就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将宋清月记载梁氏名下,给她一个嫡女的名分的问题。不然,清月以后在嫁人上肯定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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