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在马车上说开之后,宋清月就有点放飞了自我,再不在李昭面前装小媳妇儿了。
下马车的时候,她放着林万福摆的小凳子不用,伸着手臂非要李昭把她抱下去。
李昭失笑,摇着头将她抱下车来,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他原本想要的便是这样真实恣肆的宋清月,而非一个谨小慎微的木偶。
到了军营之后,宋清月先去视察了一下李昭要送她的战利品,随后玉手一挥,做主立刻宰了二十几头公羊,犒劳李昭手底下那些个押粮的官兵,毕竟是负责后勤的部队,不是精锐,这次跟着李昭也算是他们参加的最激烈的一次战斗了,赶着牛羊逃跑的时候,叫二十来个断后的受了不轻的伤。
之后,宋清月叫那群跟着李昭押粮的,一人一头羊领回去,至于受重伤的二十几位士兵,每人除了领头羊回去,再加一头牛,这就送出去一千三百头羊和二十几头牛。
其实蒙古羊属于绵羊,只是毛质没有澳洲绵羊细,送给那些将士家里肯定是宰了吃肉的,宋清月觉得有点可惜,不过她送出去的基本上都是公羊,还剩下一千七百头,其中一千头都是母的。
蒙古牛更适合做肉牛,耕地不如黄牛好使,但产奶就比黄牛产得多些,宋清月把母牛全留下了,送出去的都是公的。
剩下来的牛她也不准备带回保定去,就放在北边养。
现在他们军队的大本营位置在长城以北两百里的地方,照现代地图看,就已经在内蒙古境内了,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加上蓝天白云,倒是水草丰美,风景如画的好地方。
朝廷想在这儿再建一个卫所,就取名叫察哈尔卫,
建卫所,就意味着要圈地屯田,户部来人查看了一下这附近的环境,初步定了种植小麦、葵花和土豆。再往北大概就什么都种不了,只能放牧了。
靖王殿下想了想,又上奏朝廷说可以在这附近建个养马厂,依旧是户部来人瞧了瞧,说干脆把牛和羊也养上吧。
晚上军营开始犒赏三军,宋清月被客气地请到大帐去,唱了歌,跳了舞,酒过三巡,靖王说想向宋清月买下她手里的牛羊。
宋清月不太愿意,一歪头,问靖王:“王爷为何不叫人再去抢?鞑子南下从来烧杀抢掠,咱们也打仗却只是消耗。咱们何为不能去抢他们的?遇上了就抢啊!难道现在的鞑子比太祖那时候的大元骑兵还难对付么?”
靖王一时被问得语塞,主动去抢鞑子的牛羊?
这天真的小女娃知道草原有多大么?
这事儿他可从来没想过,朝廷大约也从没想过。
大周的边防军从来都是以防守为主的。
靖王道:“大周军队乃是仁义之师,正义之师,怎可与鞑子的强兵盗匪相提并论!”
宋清月道:“王爷可想过为何鞑子们时不时就要倾全国之力南下攻打我大周?换句话说,鞑子们每次进犯大多会在何时?”
靖王犹豫着,道:“北部草原遭了旱,或是遭了寒,他们就要南下作乱。”
宋清月点头,却说得更加深入:“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为了活下去所以来抢我们的。换而言之,对于鞑子们来说,南下杀人抢掠是他们的生存方式,所以他们无所谓什么正义不正义的。对他们来说,活下去就是正义。再换句话说,王爷所谓的正义,鞑子们根本不在乎。”
靖王皱眉,又问:“那以世子妃之见,鞑子们的正义是什么?”
宋清月道:“弱肉强食,谁强谁就是正义。”她顿了顿,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将军们,干脆大胆点把话说透了:“大周北境几乎全境封锁,与鞑靼、瓦剌、甚至东察合台汗国之间从不互通有无,他们饿肚子了,自然就要来抢。咱们不好过,他们更不好过。要是能用茶叶、粮食、盐巴之类的跟他们交换牛羊马匹、甚至是动物皮毛之类的货物,兴许他们也不至于这么穷凶极恶。”
这话一说,立刻就有将军拍案而起,怒道:“你个小女子胡说八道什么!肃王世子妃未免把鞑子想得太过善良,他们凶残、贪婪,拿咱们的粮食去壮大他们的势力,这绝对不行!”
李昭立刻打圆场,道:“世子妃年纪小,没跟鞑子打过交道,想当然了些,将军莫要动气。”
靖王也笑道:“咱们今晚就是闲聊,畅所欲言,说错了也不要紧。”
宋清月立刻朝那将军拱拱手,表示自己错了,不再说话,她确实没有那将军更了解情况,鞑靼人是什么德行,他们也确实更有发言权。
况且早结仇了,这些将军们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给鞑子一颗麦子。
宋清月喝多了就倒在李昭身上,看草原天空的星星。
长城在修,堡垒在筑,可说到底这些东西都没有更先进的武器来得更加有用。她心里这么想,也这么顺带着说出了口。
李昭见她喝得半醉了,面若桃花,美眸微眯,慵懒得勾人,他被她勾得心头火起,却冷不丁听到她嘴里嘀咕着什么:“花那么人力物力修长城有什么用?修堡垒有什么用?人家游牧民族还不是从北边攻下来了?还不如多花点钱开发武器,多炼点精铁,研究研究怎么炼钢,在装备上碾压敌军,像汉武帝那样直接把人赶到中东去,关外关内尽入版图,比修十道长城还有用。哼!”
李昭挑了挑眉,看着怀中娇滴滴的小娇娘,纸上谈兵起来,比将军们都豪气。
李昭朝中将军告了退,打横把宋清月从中军大帐抱出去。宋清月顺从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还拿脸蹭他的脖子,娇滴滴地嘀咕:“李昭你可要好好疼我,你疼我了,我对你好,你要是不疼我,我就……”
说到一半偏不说了,李昭好笑地睨着她,问道:“你就什么?”
宋清月抱着他的脖子,哼哼了两声,又娇又凶地道:“我就咬死你!”说着她张大嘴咬上李昭的耳根处的皮肉,还不怕死地舔了舔。
李昭被她弄得手背上青筋都暴了起来,心里身上火烧火燎的,恨不得现在就把这惹火的小东西给办了。
进了自己的帐子,就将她扔在榻上,压住狠狠亲了一通,然后果断起身出去洗了个冷水澡。
两盏茶功夫,他一边用布擦着头发一边走进来,衣襟半敞,半遮半露的胸肌腹肌在烛火的照映下更为纹理分明,这要是鼻腔毛细血管脆弱些的,大概现在就流鼻血了。
宋清月也不瞌睡了,一双眼睛乌亮亮地盯着刚出浴的美男。
酒醒了一半,人反而变得格外兴奋,心脏在酒精的作用下咚咚地跳个不停,宋清月抓着薄被的手在微微发颤。
李昭还是头一次被女子用这般火热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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