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性格中的坚强可靠，在漫长的服役期中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如此表情。
“卡斯特堡里的人！”
“都已经死了……”游骑兵老兵仿佛刚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低沉地回应道。
“死了？”
里昂感到蹊跷，他决不允许有任何守夜人叛徒活着，但也不希望他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于是游骑兵催动马匹，小心翼翼的向着村子里走去。
进入村庄后，每位游骑兵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这股血腥味被冷空气凝固在地面上，因此先前在村庄外面时，所有人都未能察觉到。
“总司令大人，您信仰的七神肯定解释不了眼前的情景。”
翻过一处障碍，丹尼斯站在一块布满冰雪的洼地前，对着身旁的里昂如是说道。
洼地中，人类的断肢残骸被人为地摆放成一个螺旋状图腾，肢体僵硬且因寒冷而发青。
每一个断肢的切面都光滑如水面，仿佛死者在生前遭受了一场精准的屠宰。
“是野人干的吗？”里昂轻声问道，丹尼斯摇了摇头，“即便是最残暴的野人也干不出这种事儿。”
于是，里昂便心中了然。
在图腾的旁边，守夜人叛军和卡斯特的女儿们的头颅被堆砌成一座座京观，它们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表情，一双双眼睛中流露出临死前的惊恐或平静，默默注视着在场的守夜人。
看到这一幕的守夜人游骑兵们，脸上流露出与先前那个老兵相同的恐惧。
然而，在众多守夜人中，有一位的表现格外引人注目，他便是总司令里昂。
里昂迈步向前，自京观中拾起一颗头颅。他认得这人，此人生前擅长双手使匕，左右开弓，曾是守夜人高层之一。
正是此人，煽动了那场叛乱，导致了熊老等人的遇害。
然而，他的结局亦不比熊老好上多少。至少在这里，守夜人们无法找到熊老等人的遗体，而卡尔也只剩下一个头颅，和头颅上不甘的表情。
“大人，找到了！还有一个活口！”
就在众人沉默的看向图腾时，一位游骑兵搀扶着一个叛徒走了过来，扔到了里昂脚下的地面上。
“他躲在地窖里，身旁全是吃剩的土豆皮和他产生的污秽物，该死的，不知道他躲了多久。”
游骑兵替里昂解释了一番怎么发现这位幸存者的。
里昂俯下身去，将卡尔的头颅放在那人面前，语气和善的问：
“你知道是谁杀了卡尔他们吗？”
只是那人好像被吓坏了，无法回答里昂的问题。只是眼神空洞，身子不住颤抖，嘴唇蠕动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里昂凑耳听了听。
很遗憾，幸存者完全丧失了神智，从他嘴里里昂一个音节都听不懂。
“也许，伊蒙大学士会有治疗他的方法。”
丹尼斯事务官适时的在一旁提出了建议。
“不必了。”里昂站起身，将卡尔的头颅随手抛下，从腰间拔出了黑白之吻，给了幸存者一个痛快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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