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不希望打扰别人,不希望惹人注目。
这样可以少一点和别人的交流,在家也少受一些罚。
而这次,他成了敞开自己说故事的人。
明明是只说过几句话的同学……此刻,他还是忍不住自己倾诉的欲望。
他擦了擦无声的眼泪,缓缓开口:“谢谢你们……”
他的声音散落在风中,绵长悠远。
“我从有记忆起就住在阴暗潮湿的筒楼,我的出生对于妈妈来说是个意外,我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欢我。”
“直到妈妈去世,爸爸本想将我直接送去福利院,可是叶家没有男孩,在奶奶的压力下,爸爸迫不得已才把我接回了家。一开始我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再苦也没在我妈的控制下痛苦。”
“直到爸爸和妻子生下了弟弟……”
叶通的声音有些哽咽。
“奶奶让我读这些所谓的贵族学校。可是同学们都瞧不起我,把我关在厕所里,让我吃黏在地板上的口香糖……”
“我试过回家告诉爸爸、告诉奶奶。换来的只是他们的厌烦和警告,他们让我安生点,对方的家长是他们的合作伙伴,家里的生意还要仰赖他们。于是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注意不到我,就不会欺负我。”
叶通虽然只是几句话轻描淡写,几人却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沉重。
他的真实遭遇,只会比这几句话里描述的更多更阴暗。
灿烂明媚的校园,却有人深陷泥潭。
难怪叶通做任何事都是如此畏首畏尾。
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傅玥听完叶通的自白,也有些泪目:“没事的,叶通,以后你找我们几个玩,保证没人欺负你!”
白瑾年道:“如果有事,可以找我。”
徐凝、冯观也附和。
“我爸爸是校长,你要是受欺负,跟我说也行。”
“我爸倒不是校长,不过你找我,我请你喝奶茶喝到饱!摄入糖分心情会好哦。”
月浅吸了一口奶茶:“再不喝奶茶,就不冰了。”
叶通此刻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他就是这样,连哭声都很克制。
他颤抖着拿吸管扎破封口膜,低下头,泪水一颗颗掉在哑光的塑料膜上。
这个春天,他第一次交到了朋友。
几人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的很长很长。
这把是交心局。
傅玥还是难以置信:“浅浅,你真来自大山?”
“那你这一身本事哪学的?”
傅玥话中说的是中医的医术。而其他人不明所以,自动代入拉二胡。
月浅支着下巴,眨着一双小鹿眼:“我跟我师父学的。”
“师父???”
这是什么玄幻文的设定吗,难道在远离尘世的地方还有一个个宗门?
傅玥越发好奇:“浅浅,你师父是不是什么旷世奇人,那种隐居山林的那种。”
她想到月浅那一手医术,也就她能看出自己奶奶是中毒不是生病。
还真有这可能!
月浅思索片刻,声音懒懒的:“嗯,我是跟着师父长大的!旷世奇人的话,或许算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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