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被你娘打惯了,看到打你的就喜欢吧,那你应该更喜欢聂子元啊。”
哪知道冯睿智竟然完全不生气,猛然拨开门,一把将英慈拽出去:“我知道你是默默关心我,怕成为我的软肋,被我娘伤害,所以才这样对我。”
“你打我留了力气,不如我娘的大,这些我都有数的。但你不必多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成为我的正妻。”
英慈实在受不了,朝他鼻子揍去,冯睿智偏头躲开,亮出一柄折扇。
黑沉沉的扇面上绘着高山流水,线条有些不清晰,依稀可以看出,原本的线条有些褪色,换了人用相似的墨水补了几笔。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英慈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看了看,觉得像聂子元丢失的那一柄,慌忙伸手去拿,却扑了个空。
冯睿智提前将折扇收进袖子里。
“跟我来,这里不方便说话。”
他怕聂子元出来搅了自己的好事,关好门,得意地哼了两声,将英慈领到客栈后花园。
那里不知何时挂满了灯笼,将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抹上一层轻薄的红色,路两旁都是花盘,里面的鲜花争奇斗艳,香气袭人。
英慈却顾不得欣赏美景,只是诧异地东瞅瞅西看看。
“后花园怎么变成这样了?”
冯睿智深情款款道:“喜欢吗?”
这些日子他一直烦恼,英慈为何喜欢他,却要故意与他作对,于是去问和他一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玩鹰的如今却被鹰啄瞎了眼睛的丁无期,自己应该怎样做,才能让心仪的女子与自己亲近?
丁无期听到“女子”两个字,顿时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原来冯睿智不喜欢杜焕义,也不会因为对他爱而不得,转而喜欢上自己。
他欣喜过望地建议冯睿智,先试试赠美人锦衣华服、胭脂香粉、金银珠宝,若是美人不收,便与她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谈诗词歌赋,用尽世间甜言蜜语。
冯睿智便吩咐丁无期和几名跟班,将后花园布置了一番,然后带英慈过来。
哪知道英慈听到他的问题,恨不得拧起他的衣领,将他的头从脖子上摇下去。
“这些花,这些灯笼是你弄的,费了多少银子?败家爷们!”
冯睿智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强打精神进入第二步。
他冷着脸拽过英慈的手腕,将她引到水池边上,从袖子里掏出准备好的鱼食,放到她手里,清了清嗓子,试着用最柔和的声音道。
“听说在这里对着锦鲤许愿,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今日恰好是十五,月如玉盘挂在枝头。
粼粼月光洒在水面上,水面之下颜色深沉,不知道暗藏了多少锦鲤。
它们个个生得肥硕圆润,因为习惯被客人们投喂,听到脚步声,非但不怕,还纷纷靠冯睿智和英慈靠近,游动起来仿佛翻滚的波浪,搅乱一池碎金碎银。
冯睿智拉着英慈在池子旁蹲下,水面依稀映照出两人的面容,四周还有树影绰绰、暗香浮动。
他藏了一朵美人胭脂般娇嫩的山茶,准备在氛围最为暧昧的时刻,将其别到英慈的耳旁。
就如丁无期所说,美景美男配上美言美语,就不信女子不沉醉。
冯睿智信心满满地望向英慈,只是惊鸿一瞥,就被她眼里那比月亮更皎洁的光,重重地撞了胸口。
五官每条线都跟工匠画出来的嫦娥似的,那样细腻流畅柔软,却像一刀刀用力刻进他的脑子,怎么也不能磨灭了。
冯睿智忽然口干舌燥,身子微微颤抖,想要说的话忘了个干净,只能红着耳根侧过脸,催促她:“快说啊,你的愿望呢?”
谁知对方却面无表情地把鱼食推开,接着心朝上伸到他眼前,抖了抖:“你这人穷讲究,就给把扇子,还要我许愿?当自己是庙里菩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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