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慈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前几日在客栈见过的陶官褚奇峻么?
其他几人也纷纷面露惊讶。
褚奇峻眼神淡淡扫过众人的脸,对他们颔首,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又开始说场面话。
无非是承蒙明德书院山长抬爱主持本场考评、因为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所以提前和大家见见面之类。
接着又眼神凌厉地提点他们:他一定会严格要求,淘汰最应淘汰之人,希望大家拼尽全力,做出毕生最满意的碗,这样才不负韶华。
英慈最怕打官腔。
好在明德书院那些教习,大多跟程大胡子一样德行,她日子过的倒不至于无聊,但这会儿听褚奇峻说话,就忍不住打起了呵欠,竟然隔着面纱,发出轻微的哦哦声。
褚奇峰赶紧去捂她的嘴。
兄长最严苛了,若是英慈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考评怎么办?
不过英慈是这家的三女儿,制瓷的手段远近有名,但万一她害怕被试穿身份,故意隐藏实力呢?
不对,这会儿他应该担心自己,而不是她吧?
如果兄长担心别人嚼舌根,说他偏袒兄弟,会不会对自己特别严格?
若是他被淘汰就糟糕了。
说远了,往后进入国子监、入仕编纂大典的梦想,定然会变成镜花水月,说近了,就不得不与英慈分离。
到时候谁来保护她免于被聂子元和冯睿智荼毒?
他正想东想西,忽然感觉手腕一紧,原来手没碰到英慈的嘴,被聂子元捏住。
“非礼勿碰。男男授受不亲。”
聂子元扬起嘴角,仿佛看穿他的想法,手指收拢,仿佛要将他腕骨捏碎。
褚奇峰呲牙咧嘴,慌忙抽出手,反捏回去——
嘿,这人非要和他比力气是吧,谁怕谁!
英慈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忽然在自己面前掰起了腕子。
是炫耀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所以做碗肯定比她做的好看?让她不战而败直接弃权么?
她不耐烦地将两人扯开:“你们以为一定会胜过我么,要不去其他地儿比划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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