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醉”和聂子元竟然是同一个人?
英慈呆呆地望向面前的聂子元,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刚才是幻听了。
然而聂子元好整以暇地站在她面前。
他只是短暂地错愕了一下,就迅速恢复到平日在明德书院时,那似笑非笑的纨绔模样。
而不是作为“百花醉”,充满讨好意味的虚假表情。
“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声音也变成了聂子元的,和“百花醉”以女子身份见人的娇俏不同,也没有向她索要瓷观音时的沙哑感。
英慈脑子乱作一团。
“我问了你就说么?”
“百花醉”,不,聂子元莞尔:“尽量。”
“看来你并不想说,就算说了,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反而会心生困扰。”英慈伸出手,挡住他的脸,干笑起来。
之前她在想什么啊?
觉得聂子元穿“百花醉”那样的女装肯定会很美,只是对方绝对不会穿,哪知道他就这样违和地出现在她面前。
“其实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这没什么了不起啦,我吃饭之前,还喜欢闻泥巴的臭味呢。”
聂子元安静地看着英慈自言自语。
月光将柔和的五官镀上悲悯的颜色,犹如英慈二姐她们做的那尊瓷佛。
美丽又脆弱的神。
英慈实在不知道怎样面对他,胡说八道一番之后,便借口自己酒喝多了,身体扛不住,提着衣角从他面前跑开。
到了安静的树林中,她停下脚步,小声骂了两句,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什么癖好啊!
正常男人谁喜欢扮女装,在其他男人面前卖笑?
聂子元显然是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英慈的心脏仿佛被看不见的绳子勒住。
她正为待会儿和聂子元说什么、要不要结伴回明德书院犯愁,就听到“呕呕呕”的声音。
侧头一看,冯睿智不知什么时候,踉踉跄跄走到附近,抱着一棵树,佝偻着腰呕吐。
英慈的眉眼立即皱到一起,嫌弃地捏住鼻子。
见冯睿智好久都没直起身,人彻底糊涂、没有任何攻击力了,她慢腾腾地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能看清不?”
冯睿智哼哼两声之后,摇头晃脑,指着她的手指大笑:“三?不,五!对不对?”
英慈窃喜,计上心头:“对,冯睿智,你没喝醉。你看出我是丁无期了吧?”
冯睿智又呕呕呕:“额,丁无期,快来扶我。带我去找杜焕义。”
英慈忍着恶心,抬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杜焕义去拿你买到的那本书了,什么海天瓷秘籍。”
冯睿智闻言忽然瞪大眼,将脸凑到英慈面前:“你撒谎!”
他眼角的红痣仿佛鲜血,刺眼得很,英慈瞬间屏住呼吸:“我怎么就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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