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看向院子里那些惹眼的大红箱子,仿佛看到聂子元与一个面目模糊但身形姣好的姑娘,行夫妻对拜大礼,不禁心一抽一抽的痛。
二姐赶紧伸手去擦她的脸,心疼道:“我就这么一说,让你做个准备,好端端的哭什么。”
英慈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湿乎乎的,干脆也学二姐,在自己脸上使劲儿抹了两把,挤出个笑容。
“二姐,你别担心,我没想过能和聂子元怎样,只是不想收褚家的聘礼,若是我心里没有他,嫁给他,不是亏待了他。”
二姐敲她头道:“你傻啊,女子能亏待男子什么,一个男子能娶到自己心仪的女子,为他生儿育女、做牛做马,那是他受了天大的福分!倒是你,好好想想,自己要什么,要怎样才能幸福?”
“自古以来,女子从小就被教导要做贤妻良母,为男子牺牲,生下来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大姐就是一个例子,虽然大姐夫是入赘,但你看大姐夫干了什么,大姐干了什么?”
“大姐夫现在长得油光水滑,大姐像是被孩子和相公吸走阳气一样,生白头发,漏尿,夜起……我都忘了她与我年龄差不多。”
“而我虽然没有成亲,但无数张嘴在背后骂我,女子骂我背叛他们,男子骂我不归顺他们。”
“好在有你,有娘,有大姐,有明月坊,有烧瓷这门手艺,养着我,让我可以不吃那些骂我的人的一口米,可以将他们的话当作放屁。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到几时。”
“妹子,成亲不是看你喜欢不喜欢,对男子而言就是开枝散叶,有人伺候全家,对女子而言,就是能在最潦倒最黑暗的时候,有人能够依靠一下、能够有口饭吃。”
她明明没有成过亲,成天只知道看那些乌七糟八的本子,或者听大姐和大姐夫吵架,却说得头头是道。
“所以选褚奇峰做相公不是坏事,但是,我也不是让你非选他不可。我,大姐,娘……都有肩膀给你依靠,都能做饭给你吃,至于明月坊的债务,我们大家想办法,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爹建明月坊是为了我们的幸福,要是为了明月坊,我们没了幸福,那不是舍本逐末么?”
这一席话听下来,英慈又觉得眼睛又湿了,于是嘴角笑得更用力了些:“嗯,知道了,我这就跟褚奇峰说清楚。”
可是对方听到她的话后,却怎么也不同意:“杜焕义,你听我说……”
英慈不自觉瞪大眼:“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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