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驴车里去镇上了。出工时给她请了两天假,说她来月事了,肚子疼得很。”说到这儿,代芬芳又打住了。
“你停下干什么,你倒是往下说呀!”叶沧海催促她。
“下午,她回来了,脸色苍白。我们回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喊着‘孩子,我的孩子’,我怕别人听见,忙捂住她的嘴。我小声问她,‘孩子呢’,她指了指嘴。我松开了手,她说:‘死了,她死了。’就再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地哭。”代芬芳说到这里,也开始啜泣起来。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她把孩子掐死。怀孕时,我就跟她说,这孩子是曹万喜的种,不能要,得生下来掐死,要不然,没法活下去。”代芬芳解释道。
“不能送人吗?为什么要掐死?”叶沧海疑惑地问。
“这年头,谁要孩子呀,亲生的都难养活,别提私生子了,婉如还是个大姑娘,自己又不能带着,那个坏种的孩子,就应该死。”代芬芳泄愤地说。
“那婉如怎么会-不幸的?”叶沧海狐疑地又问。
“生了孩子,就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就上工了,担着一担棉花苗子没走几十米就倒在地里了,流了一裤管的血,送到镇上医院就不行了,失血过多,走了。”说完,话筒里传来了哭泣声。
叶沧海心里堵得慌,他挂了电话。脑子里乱糟糟的,问了半天,还是没弄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听代芬芳的口气,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曾跟顾婉如有过鱼水之欢,认定孩子是曹万喜的。
可顾婉如是知道的呀,她舍得掐死他们爱的结晶吗?肯定不会。他摇摇头,该从何处下手查清孩子的去处呢?突然,他一拍脑袋,怎么忘了她呢?
本想立即去找李美好问个清楚,可一想到她辛苦了一天,明天还要去竞争,就暂时打消了念头。一夜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捱到上午十点,又怕李美好早早收摊回去了,于是就在外面等她。
“叶厂长,您今天难道又要请我们嗨一顿吗?”李美好调皮地说,她心情十分美妙。
“可以啊,我正愁下次不知有没有机会呢?”叶沧海打趣道。
“跟您开玩笑的,哪能又让您破费呢,今天应该轮到我们请您搓一顿了。”李美好微笑着说。
“那也行,咱们边走边聊。李-美好,昨天听你说是十九岁,就是还不知道你是三月几日生的,你能告诉我吗?”叶沧海心里藏不住事,忍不住问她。
“您这是要同我算命吗,问这么清楚?”李美好戏谑地说:“我呀是农历三月十八生的。”
“你没弄错吧?”叶沧海又问。
“这个错不了,生我的那天,我妈跟我奶打了一架,我妈摔了一跤,还是她自己去陈医生家里生的。”李美好肯定道。
“那会儿村里不都是喊医生到家里生吗?”
“可我奶跟我妈不对付,她不肯去叫,我爸又调到小湾村去了,我妈肚子疼得厉害,看离医生家不远,就自己一步一步地移过去了啰。”李美好认真地解释。
“这么说来,你不是在小湾村出生的,那你是在——”
“我是在杨柳村生的,我妈在陈医生家生下我时,就晕过去了,一醒来就看到我睡在她身边了。”李美好连忙说道。
“杨柳村、陈医生”,叶沧海把这两个词牢牢地记在脑海里了。
看来,时隔二十年,这故地非得重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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