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生孩子的,还说她-她生了个死婴。还对我千叮万嘱地不要说出去,一个姑娘家没结婚就生孩子,会让人戳脊梁骨,会被人用口水淹死。我当时都懵了,难怪她穿那么厚实的棉袄,原来是用来遮肚子的。她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看着屋顶,可能知道生了个死婴吧,眼睛都哭肿了。”
老郭头又不说了,停在那叹气。叶沧海和李美好都湿了眼眶,满脸悲凄之色。江河也眼中泪点闪烁,只有司机淡定一点点。
郭老太用拳头在老郭头的膝盖上捶了一下。
“陈医生让我赶紧背着那姑娘走,还塞给我一个死婴,让我去地里埋着,我打开一看,是个男孩,眉清目秀的,长大一定不得了,可惜死了。我背上背着那姑娘,手里头抱着她的孩子,就走出了陈医生的门,走出了杨柳村。我赶着驴车快到槐花村时,天已经黑了,趁着天黑,我到地里找到了一把锄头,选了一块荒地,挖了个坑,把那孩子埋了。”
老郭头吐了一口唾沫,“呸,也不知是哪个遭天杀的,害了那姑娘。他的良心会不会痛。要是知道是谁,我非打他一顿不可。”
听到这里,叶沧海抽泣了起来,李美好也控制不住地掩面抽泣。江河轻拍着她的背。
郭老太夫妻俩不知咋回事,愣怔住了。良久,“你们是顾姑娘的亲人吧?”
看着抽泣的两人,江河点了点头。
“唉,顾姑娘死得可真惨啊。”老郭头痛心地说。
“什么?她死了?她咋死的?不是孩子死了吗?她怎么也死了呢?”郭老太不可置信,一口气问了好多。
“我也是第三天上午才知道,那位姑娘姓顾,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什么婉如。”
江河听到这里,望了望李美好。
“我赶着驴车到仓库去拉稻谷,走在路上,就听见有人喊:不得了了,顾婉如流了好多血,不行了。我这才知道那姑娘姓顾名婉如。”
“我也没办法,只能看着他们在那儿上窜下跳的,把顾姑娘抬到拖拉机上,去镇医院了。等到晌午,拖拉机拉回来的就不是活人了。人们都说她是月事来了,大出血而死。可我知道,她是没坐好月子,大出血而死的,可我不能说呀。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说没就没了,你叫她爹妈怎么过?”
“哇-哇”叶沧海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婉如,婉如,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你说什么?”老郭头凑近了瞧叶沧海,突然就:“你也是当年插队的知青吧!是你害了顾姑娘,你为什么不保护她,又为什么不娶她,让她未婚先孕,含冤而死!我-我-”。
老郭头举起拐杖就朝叶沧海背上打去,一下,两下,三下……叶沧海也不躲避,任由拐杖打在他背上,这样,他心里也好受些。
李美好含泪站着,也不阻止,连郭老太、江河以及那位司机也都眼睁睁地看着叶沧海挨打。
老郭头打累了,拐杖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顾姑娘,二十年了,这仇,我今天为你报了,你就安息吧。”说完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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