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谦恭，而是换上了嘲讽和疏离的神色：
“皇兄，既然你都知道了，臣弟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帝叹口气：“在你心里，朕就是这样的兄长吗？”
“难道朕给你的还不够吗？对你不够好吗？
你为什么要背叛朕？”
“皇兄，你对臣弟很好，可你只是把我当成一只金丝雀圈养着，真正朝中的权利，你有分给我分毫吗？
没有，你根本不会给我。
你嘴上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至亲，我们是从一个娘胎爬出来的手足兄弟，可是你想过传位给段旭，想过传位给段铭，却从来没想过传位给我这个亲兄弟。
以前我曾想，我若是做的足够好，足够听话，你是不是会把皇位传给我，可是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打算不是吗？
皇兄，我不甘心，我也是母后的儿子，尊贵的皇子，凭什么皇位只能由你坐，你坐够了便传给你的儿子，而同样身份贵重的我却永远跟皇位无缘？”
皇帝脸色惨白，他没想到信王竟然还有这样的野心，以前在他面前装出来对权利毫无兴趣的样子，都是假的？
“你原来是这个心思？”皇帝道：“除了皇位，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皇兄，既然撕破脸，我们之间就不用装成兄友弟恭的模样了，动手吧，给我一个痛快。”
信王闭上眼，等待着即将而来的诛杀，可是等了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睁开眼，一脸疑惑的看向皇帝。
“你走吧，以后朕不宣召，不用来见了。”
皇帝终是放他一马，刚刚短短半柱香的时间，皇帝回想着两人从小长到大的情意，又想到母后临死之前的嘱托。
母后弥留之际拉着他的手道：“你们都是我生的孩子，在我心中都是同样重的分量，但是皇位给了你，不仅仅是你有帝王之才，更重要的是你有一颗爱护手足的心。
等母后死了以后，你要照顾好你的弟弟，无论他犯下什么错事，都不要杀了他，答应母后。”
皇帝回想母后的遗言，当时还觉得奇怪，他们兄弟情深，母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想想他终于明白了，因为母后早就看出来信王的野心。
但是他既然答应了母后，就一定会做到，转过身，不再看向段洪章一眼：
“信王，出宫吧，记得朕的话，朕不召见，不用再进皇宫了。”
信王起身离去，头也不回。
一直到自己走出了皇宫的大门才相信，自己真的捡了一条命。
他原本以为皇帝知道后定不会饶恕他，没想到却真的放了自己。
皇帝刚刚说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以后不允许他再进皇宫，也不允许他上朝。
现在的他名义上虽然仍是王爷，但是已经彻底被边缘化。
皇帝这是彻底的将他与皇权划清了界限。
信王坐上马车，侍卫问道：“王爷，回府吗？”
“去怡春院，把威武大将军秘密请过来。”信王眸光决绝，准备最后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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