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五一假期结束，付红也就到了做手术的时候。
高斌忽然接到李晶晶的电话。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他赶去医院，原来是医生让她签了一大堆的各种“同意书”。她从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一下子心里觉得很恐慌。
高斌知道这是医院的例行手续。而且，医生习惯于把问题说得更严重一些。这样既降低患者家属的期望值，也是防止万一发生医患纠纷的手段。
他给李晶晶解释了一通。上一世他自己就住院做了手术。这些事情都经历过。只是，他没有付红这么幸运。他的伤在关节位置，手术后仍旧致残了。
“那个，是不是还需要给医生包红包？”
李晶晶红着脸小声问他。
病房里的病人家属也议论过这个话题。有些人还情绪激动的骂。可是，事到临头，几乎没有人不送的。
“你别管了，这些事我负责去办。”
高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哎呀，你别总摸头，好像我是小孩子一样。”
李晶晶扭捏了一下，语气有些不满。
“那个麻醉医生也过来了一次。说什么麻醉针有粗有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别操心了。陪好你妈就行。”
“嗯，反正签了合同的那些矿砂，五一前就全都入库了。我得请一段时间的假。医生说手术以后至少要恢复一个月。”
“行吧，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我在等市场价格涨起来。你就安心照顾好阿姨。”
“对了，过段时间我还要出趟远门。等我回来的时候，估计阿姨也出院了。那个时候应该要忙一段时间。”
高斌忽然想到自己七月初就要去云南参加一个贸易展览的活动。但是，这一世的很多事情都变化了。自己也要打好提前量。
“嗯，反正我妈出院了以后，我就能正常上班了。”
李晶晶说着，鼓足了勇气抬起头问他。
“明天做手术，你能过来吗？我有点怕。”
“你需要，我就过来。”
高斌看着她的脸，心底一阵悸动。
“我……当然希望你……哎呀，你烦人！”
李晶晶说着扭身跑回了病房。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一样。
高斌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师叫李宇春。没错，就是春哥那个“李宇春”。只不过，这是个纯爷们。
由于有了蔡欣的关系，他跟李医生也算熟悉了。这个时间，医生已经查房完毕，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指导实习医生写病案。
“春哥，我找你说点事情。”
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你这家伙……”
李医生看见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捂着嘴笑。气得哼了一声。
其实这个时候李宇春还没有出名。“超女”大火的时候应该是2005年。
只是他倚着门框，那姿势有点妖娆。
“咱哥俩认识一场，关系归关系，规矩不能破。”
他拉着李医生来到无人的区域，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
“没别的意思。病人图个吉利，家属图个安心。”
他过来医院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些。
“你别害我……”
李医生推辞不受。
“我女朋友做人流，我还给蔡欣包红包呢。你让病人家属拿出太多也不现实，这几个钱真就是图个吉利。你不收，麻醉师、飞刀的专家怎么收？”
高斌说着，心里直呼“阿弥陀佛”。
“对不起了蔡欣，我就是胡说八道的，这也是没办法。莫怪莫怪！”
蔡欣昨晚夜班，现在正在家休息。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打了几个喷嚏就醒了。
第二天的手术很顺利。切除了一页肺叶，在肋部切口处引出一根管子。每隔几个小时需要清理袋子里的液体。
麻醉过了之后，付红也醒了过来。虽然精神状态有些萎靡不振，但是总体还算正常。
高斌也见到了李晶晶的弟弟李乐凯。这个高三的学生戴着一副眼镜，消瘦的身体显得校服肥肥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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