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大本事,任何修士皆可做到,但在村民眼中有如神通,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口称“高人”。
三人齐齐盘坐,口中开始叽里咕噜地诵念。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是在和天上的神仙沟通,以求降雨。
实际上,林易听他们诵念的不过是普通道经,骗骗外行罢了。
诵念完成,三人起身,送神。
村民们纷纷跪下,虔诚叩拜,祈愿祈福。
唯有林易站在原地,显得格格不入,十分醒目。
三个修士得逞,正一脸得意,看到林易后,脸色微微一变。
他们也看得出林易是修士,且一身道袍,不难猜出是修道之人。
“安宁县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三位在此行骗,难道不怕天谴么!”
林易缓步登上法坛,淡笑道。
三人的脸色彻底变了,愤怒而忌惮地盯着林易。
他们因为林易的话而愤怒,也怕林易当场拆穿骗人把戏,故而不想和林易撕破脸皮,免得功亏一篑。
其中一个最年长的男子较为冷静,嘿嘿笑道:“咱们都是修行人,何必互相为难呢,在下丘风,敢问道友尊称?”
林易依然淡笑,“贫道,自在。”
“自在道长,”丘风笑得十分夸张,一边笑一边附耳过来,小声喃喃,“都是混饭吃的,不容易,我们绝不管道长的闲事,请道长也勿多言。”
显然,丘风以为林易和他们是一路人,来此地趁火打劫。
林易收敛笑容,向四周看了看,见百姓们全在虔诚叩拜,目露希冀,一个个像着了魔。
没办法,他们苦大旱已久,有救命稻草肯定紧紧抓住。
林易本想拆穿三人的伎俩,考虑之后又止住了。
一是摸不清丘风三人的底细,贸然结仇,恐对自己不利。
二是百姓们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对三人信奉得很,自己空口无凭地拆台,百姓们绝不会信他。
既然如此,不可莽撞。
“阿毛,咱们走。”林易拉了拉阿毛的手,说道。
阿毛点头,“村长爷爷,我先回家了。”
“去吧,路上小心点。”
“嗯。”
见林易识趣地离开,丘风冷冷哼了口气,低声道:“臭道士,算你识相!”
“师兄,这道士来干嘛的?”另一个修士问。
丘风摇头,“管他呢,只要不挡财路就好。”
“他不会拆咱们的台吧?”第三个修士担忧道。
丘风冷笑,“他没那个胆,除非想找死!”
言罢,三人继续装模作样地作法布坛。
夕阳没了影。
大地陷入昏暗。
天黑时,二人正好到李家村。
阿毛的家在村东头第一户,是个土墙围起的小院子。
土墙年头已久,被雨水冲刷出一道道沟壑痕迹,很不结实。
这玩意,成年人踹几脚就会坍塌,压根挡不住贼人。
当然,再蠢的贼人也不会跑到安宁县偷东西。
墙有没有,门关不关,没什么区别。
林易跟着阿毛走入院子,见一头发半白的老婆婆拄着拐杖,伛偻着腰,正艰难行走。
她双腿打颤,走一步停一步,当真步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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