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在西城区闲逛,由于太阳爬上山顶,正午时分,燥热难耐。有些店家中午忙里偷闲,打烊休息去了,只有极少部分还想做生意的依旧开着店门。
陆离费好大劲找了一处,钻进去应付应付,可惜的是,洛阳的酒楼并不像其他地方那般配有说书先生。
要想听书,得专门去茶馆、勾栏一类地方。
当然,也可能是道人没找到那种配备有说书先生的酒楼,不过想来那种酒楼的菜品应要比小酒家贵的多。
心情不好,吃饭自然花不了多长时间。
酒足饭饱,乘着下午的凉风,道人带着山鸡沿着西城区仔仔细细走了一圈。这次才真是算看了个完全。
走过闹巷,孩童们的嬉戏声与把戏人的舞动声重叠在一起,不觉吵闹,只觉欢愉。
经过街市,店家们的门前的大红灯笼映出店面前小贩的脸,吆喝声一浪高过一浪,亦是热闹非凡。
漫步民楼,洛阳百姓的自在安逸和街坊邻居的八卦之声,让道人既舒适又好奇。
唯一惋惜的是,西城区这边并没有多少说书的地儿,或者说,并没有多少说书先生。
直到把西城区走完,陆离也只找到了三位说书先生。
一位是老江湖,牙齿已经掉光了依旧恪尽职守,只是没人能听见他说什么。因为他说话漏风,根本听不清,只有少数的老人聚在他身边,也基本是掉牙的老人,交流着只属于他们那一代能听懂的话语。
一位是小年轻,可能瞅见别人说书有趣又赚钱,于是心里也萌生这类想法,直到站到台上支支吾吾,才知道自己没那天分。陆离是唯一给他鼓掌的听众,也是弄得别人羞愧红脸,跑下台去。
最后一位更是有趣非常,是一位中年男子。
阿叔并不怕生,闲来无事在自家门前摆张椅子,便给人讲起书来。他的语调从容,波澜不惊,并没有其他说书人那般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却也自成韵味。
听他说书,会不知不觉沉入其中,等到自拔时,时间已悄然流逝。
可惜,讲的都是些老掉牙的故事,来听的也都是些小孩子。
道人是其中唯一的大人。
阿叔自号为西城第一说书人,依道人所见所闻,货比三家,确实如此。
听了半天书,陆离昏昏欲睡,已经准备走了。
此时周围也多出许多来接自家孩子的长辈。
看着那些倚在长辈怀里不哭不闹的孩子,陆离有了些许明悟。难怪敢放孩子出来听书,原来是为了晚上的睡眠质量。
陆离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灰,抱着同样已经熟睡的山鸡,准备离去。
“哎,道长,下次可还来?”
或许因为道人是唯一愿听他说书的大人,阿叔出言询问,试图留下一位常客。
陆离想了想,为了不让“西城第一说书人”失望,笑笑开口:“明天还来。”
阿叔露出笑容,起身收了椅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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