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五两白银。
下了楼,先前那位与陆离搭话的青年男子立马冲来,对道人拱手一礼,而后急切问道:“道长,那,那啥,你见到云清姑娘了吗?”
“见到了。”道人如实回答。
“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吗?”
“???”
陆离愣了一下,没想到此人会问出这种问题,之后也认真细细回忆起那女子的样貌。
由于轻纱遮面,并未见得真面目,道人不敢随便断言。
不过从那清新典雅的气质,还有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眸。即使不露脸,也有三分惊艳,容貌就差不到哪儿去
起码要比陆离前世那些浓妆艳抹的网络主播要好看,这是最真实的美。
想了想,道人接道:“云清姑娘此次以轻纱遮面,在下未见真容。不过单从气质上讲,想来也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那当然,去年在下可是有幸见过一次。那美貌,好似天上真仙落凡间,俗花怎可相比拟。可惜了,道长没能见到,实乃错过啊。”
陆离不以为然,道人倒是觉得一个人的美貌再美,老了终究会不再。可技艺却是实打实的,扣动人心弦,能让你气质永存。
相比起云清姑娘的容貌,道人更在意其琴艺。
“哦对了,方才云清姑娘的曲,道长可听清了。”
“当然。”
“那应该是云清姑娘新编的曲,不同以往的悠然清闲风格,我一下就听出来了。整曲大气磅礴,意象深远,不说我们三楼,就连如梦馆下面都聚了好多人呢。我估计,云清姑娘一曲退云满城皆晴的故事,要传响咯。”
青年笑呵呵的,似乎乐见其成,为佳人感到开心。
唉,这个痴儿啊。
陆离叹了口气,孩子陷得太深了,恐为情所伤,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本就是世间最难琢磨,最难理清的。
“在下一曲听完,心愿已了。这就走了,不知足下?”
“哦,秦某要留在这过夜。”
“嗯哼?”
陆离眉头一皱,这前脚才说喜欢人家姑娘,后脚就要留在这过夜。
年轻人不诚实啊。
对上陆离的眼神,青年知其会错意,赶忙解释:“非是道长想的那般,而是今夜参与春闱的学子们就要考完会试了。有小道消息说,那些学子会来如梦馆听曲放松精神,所以在下此次来,除了想一听云清姑娘的曲,还有与学子们结交之意。”
“原来如此。”
陆离了然,能参与会试的都是举人,地位已经不低。文人相交,常在酒馆青楼等风月场所,道人也能理解。
只是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三日韶华匆匆过,春闱也快结束了。
“那便祝兄台能在这里结识更多好友,在下告辞。”
“道长是秦某认识的最有趣的道人,来日方长,告辞。”
简单做了告别,陆离一口气下到一楼。
出了店楼,忽的发现外面聚集了好多百姓,都是被琴声和那异象吸引而来。
看来真如那位所言,云清姑娘的故事又要挂在说书人嘴边了。
走到僻静处,山鸡从褡裢钻出,深吸一气。
“憋死老子了,不过你还别说,小离子,那娘们弹的挺好听的。但是你说她怎么能把雨弹没了呢?真是奇怪。”
陆离摇头失笑:“二爷莫不是忘了昔年荆都城外鹰愁山的鲁大师?”
“喔喔喔。”
如此多的奇迹,说起来都是一个道理——钻研一道,技艺通神。
荆都城外鹰愁山的鲁大师刻木成活是如此;景德镇内李待诏烧制出瓷王青娘是如此;如今云清姑娘一曲退乌云亦是如此。
技艺通神者,敢叫天地惊。
这是自家老道时常跟自己提起的一句话。
直到现在,陆离仍然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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