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汉子大笑一声,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废旧院子,交代几句就转身走去筹备。
陆离二人闲着无事,便先绑了马儿,再外出一观。
一路上,泥土混合着桂花,阵阵芬香扑鼻,直叫人沉醉不可自拔。
两人和山鸡走着,不小心走到麦田,金黄色的麦浪一波一波地荡漾,荡进了农民的心里。
望着男男女女挤满在田里躬耕,李楚忽的击掌,大声道:“道长,我们下去帮忙吧!”
“咦?”
“总不能吃人家东西还不帮忙吧,这样不好,我来尽点力。道长你身子虚弱,可以在旁休息看看,嘿嘿。”
少年说着,纵身跃入金黄麦田。
陆离苦笑摇头,被小伙子看不起了呢。
视线落到田里那一个个弯腰的身影,忽然惊觉,已经六月了呢。
道人撸起袖子,笑道:“走,二爷,我们也赶一波丰收。”
“咕咕咕咕。”
道人和山鸡也奔赴了这场丰收盛宴。
道人不怎么做过农活,一时手忙脚乱,二大爷只有翅膀,只能一旁咕咕乱叫。
倒是李楚自在,在那边和一些干活的叔伯婶姨聊得起劲,把一些村民逗得哈哈大笑。手上的活计也没落下,割麦子割的是干净又利索。
陆离这边笨手笨脚,忙活许久还只是割下些许,李楚都快叠成一堆哩。
幸亏有位老人看他手笨,心善过来指导了一下。
“道长莫急,且看糟老头怎么忙活。”
老人弯腰弓身,用左手拽住成熟的麦秆,轻车熟路般把右手的镰刀递到秸秆深部,用力一拉,只听得“嘶啦”一声,麦子就被割掉了。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每个动作都随心应手,宛若天成。
陆离看呆了,也学会了。
便学着老人的样子,一次次地重复,也是这成千上百次的重复,延续了人类的生命。
道人割下小麦,山鸡负责运输,就这样一人一妖合力,麦子叠的堆赶上了剑客。
这样的工作从早上持续到午间,麦子全部收割完成,李楚也多了几个万年交的大妈大爷。
接下来用木叉将倒地的麦子杈起,弄到架子车上,绑上麻绳,运到麦场。
最后的活计也用不上两外行人了。
先前接待两人的汉子走来,抱拳致谢:“两位是贵客,怎好劳烦二位干活呢。”
“食人手短,总得帮上点忙不是。”
顶着烈阳干了半天农活,李楚本就发黄的脸庞又变黑了些许,不过脸上笑意真切,诚恳。
“筵席已备好,还请两位随我来。”
忙活半天,两人一妖肚子都是空空如也,便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筵席在一处空地办,周围满是桂花,花香混合着饭香,真叫劳累的人发狂。
只是所有人坐在位置上,没人动筷。
陆离和李楚并坐,两人旁边就是领路那汉子。
主位上的是位老者,白发苍苍,估计和周围的桂树一个年纪了。
老者慢慢举起手中酒杯,笑道:“开饭咯。”
众人这才动起筷子,气氛霎时热闹,碗筷碰撞声,大口咀嚼声,酒杯交错声,声声入耳,撩人动听。
一时间,李楚和陆离都惊了。
这时,旁边的汉子举起酒杯说道:“在下姓蔡,有幸结识两位,先干为敬。”
一杯小酒入肚,汉子脸色微红,看见两人脸上惊讶,大笑道:“两位不必惊慌,我村向来如此热闹,酒席之上不必拘谨,大可敞开吃喝。”
“哦对了,我们这有个不成文的习俗,茶七饭八酒十,茶七分,倒满即是送客;饭八分,吃饱不吃满;酒十分,酒满好敬人。”
陆离二人脸上都是浮现惊奇神色,竟还有这些习俗,当真见识了。
解释完,两人各自开饭,席间都是些面食,也不乏大白米饭,就是少。菜多以咸鲜为主,突出本味。
汤更是多,温热淳口。
吃饭间,一桌人聊着今早的收获,还有一些乡间八卦,脸上笑容洋溢。
那沾满油水的胡须,那被黄土和烈日填满的黑脸,那一张张憨笑的脸庞,陆离竟看得入迷,只觉得淳朴灿烂。
这时,有位老人趁陆离不备,往其碗里添了一大堆吃食。
道人反应过来,大惊道:“老丈,这如何使得?”
“哈哈哈,道长,且放心吃吧。”
另一边,正在看陆离笑话的李楚也被人添了饭,两者对视,眼里俱是无奈。
只能含泪挺着吃饱的肚子再吃一碗。
下午的太阳照在脸上,火辣辣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芒种了呢,天气逐渐变热,要说多热,道人也计算不出个精准。
大概,就如此间村民般,热烈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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