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问？”
“我的直觉。”
“第六感吗？”
林溪看着路诚的眼睛，回忆着，然后说道：“也许吧，我记得从灰洲回来的路上，你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你说，如果有一天你成了人类的罪人，我是否还会追随你？”
“嗯，确实说过，但那又怎样？根据演算的结果，确实有1%的可能性。”
“如果只是1%的可能的话，你不会成为人类的罪人，也不会有人埋怨你。这个概率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概率绝不是1%！”
路诚沉默了半晌，说道：“在龙国超算模拟的谷神星的轨道调整是按照我希望的角度进行改变，是固定的。即便如此，也会产生出很多完全不同的结果。”
林溪接着说道：“所以，当你不得不用小行星撞击去改变他的轨道时，谷神星的轨道改变便是难以控制的，到时候会是怎样的景象，你心里面并没有底的。”
“看来你懂得还挺多的，确实如你所说，这些天体放在一起，可以说是一个混沌的系统。
而在一个混沌的系统中，对初始条件相当敏感，稍有不同，结果就会大相径庭。”
“是的，当你对结果不确定而去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人类的罪人了！”
路诚笑了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做这个，只不过是想增加谈判的筹码，好为我们龙国争取更多的铁矿石进口。如果争取到了，这个计划也许会被雪藏，所以没有必要担心。”
“但也有可能会被执行下去，对吧？”
“是的，这毕竟有机会让人类免于灾难。”
“也可能使人类陷入更深的灾难。”
路诚沉默了。
“难道你不觉得人类应该冒这个险吗？你知道，即使我们修建了地下城，在恶劣的生存条件下苟活，人类又能坚持多少年？还不如冒死一搏。”
“对我来说，我希望是一个确定的未来。”
“我现在正在选合适的小行星，选好小行星后，会再用超算模拟一下的。老实说，这个计算量很大，估计超算都要计算很长时间才能有每种结果的概率。”
“但是你知道吗？人类目前已经好不容易接受了末日灾难了。
不管最终的概率是多少，如果你的计划一旦公布，人类的期望将会被无限拔高，直到地球免于灾难才能让人类满意，他们是不会理解结果是随机的，概率性的。
如果达不到这样的期望，他们就会埋怨你、质疑你：为什么浪费资源去搞这个谷神星的撞击计划？还不如建造更多的地下城，拯救更多的人类。
那时候你真的就成为人类的罪人了。”
“想多了，这个计划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我只希望你可以提自己的想法，但不要坚持。”
“现在的我似乎有一种使命感，正是这种使命感推动着我去完成这件事情。”
林溪有些无奈，轻声地说：“路诚，除非地球生存环境大幅改善或者免于灾难。否则人类不会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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