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完毕,三人同时起步冲了出去。
她的马术是贺一叙手把手教的,另外两人肯定追不上,所以师云意一直领先,疾风从耳边拂过,吹散了她愁闷的思绪。
不远处的高层建筑,二楼的大面落地窗前,陆时沨啧了一声,“这丫头骑术越来越精湛了,控制力也不错,这可是才引进的烈驹啊!”
沈家公子也司空见惯,恭维的话张口就来,“那是,你也不想想是谁教的。”
被恭维的人不搭腔,连眼皮都没掀一下。骨节分明的手转了转酒杯,然后端起轻抿了一口,“沪上那边动作快一点,最迟中旬我要看到进展。”
这事儿拖不了,老爷子保不准哪天说撒手就撒手了,晚了可就棘手了。
“二哥,”陆时沨拥着女伴靠近,提醒了一句,“我可收到消息,贺明城这段时间频繁飞沪上,你小心有诈。”
贺一叙抬眸,冷眼看了一眼兄弟,又掠过陆时沨身旁的女伴,还只是个学生。长相稚嫩清纯,嫩得掐出水来。但喷的香水显然不符合她的长相,太妖艳,也太冲了。
他眉头蹙了蹙,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只一眼,陆时沨就明白了。他松开拥着的女伴,拍拍屁股,女伴会意乖巧点头去了一边。
“他去沪上拜访蒋老爷子。”贺一叙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
陆时沨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层,“他该不会打咱妹妹的主意吧?”声音有点大,旁边几个摆龙门阵的兄弟视线都引了过来。他吓得喝了一口酒,压低了声音,“他是疯了不成?老三知道这事儿吗?”
贺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甭管是儿子辈还是孙子辈,娶媳妇但凡能过老爷子那关,都能从老爷子那里拿到5%集团股份做聘礼。
继承人之争逐渐白热化,眼看着就要有个结果了。而不管是贺一叙,还是贺明城,都还未成家。老爷子又卧病在床,以后的事儿先不提,谁不想趁着老爷子还在先拿到股份再说?
一想到这事儿,贺一叙就烦闷,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相比贺明城,他显然更有优势,那丫头从小就跟他好,要不是中间出了那档子事儿,现在早就是他板上钉钉的老婆了。
哪儿还有这些事儿,净添堵。
陆时沨从兄弟的态度里品出点儿意思来,他给乐笑了,“所以你最近几天这么丧,就因为这事儿啊?”他真是要笑哭了,“那丫头是让你宠坏了,你说你都讨不着好,更何况贺明城?”
贺一叙眼神沉了几分,将杯里的烈酒一口饮尽,语气沉郁又锋芒,“我宠的,自有我兜底。”
旁边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去!这个弯儿拐得漂亮!”
“要出胜负了!”
“陆家那位妹妹也不赖嘛!”
“老沈,5号马是你家小妹妹吧!”
贺一叙循着喧闹声,望下去。透过玻璃的广阔视野,看着1号马的师云意英姿飒爽的骑姿冲过终点,胜负已定。
毫无悬念。
师云意拉紧了缰绳放缓了马速,准备等陆时筠一起回了。许久没骑了,跑了两圈下来腿侧磨得有些燥痒,她不喜欢这个感觉。
就在她毫无防备时,原本乖顺的马驹突然躁动,左左右右的尥蹶子然后一个抬蹄朝前方狂奔而去,横冲直撞,左右狂甩。
“意意!”
二楼观景台里的人都被这一幕惊着了。
贺一叙眉峰蹙了蹙,脸色瞬间阴恻恻地往下沉,然后一个闪身就沉着脸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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