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在等……十四年了,等不到他,我还会一直等。”
“漫待是种酷刑。”江晏栖轻轻拍了拍廖葶湫的背,“此次,会有结果的。”
“你这丫头……还真是稳得住。”夜璋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如今君上既然当了大齐的君,让江丫头去说两句,叶家小子自然便能回上京了。”
便是不必江晏栖说,君上若记起叶家还有这号人,自然会让其回来。毕竟叶家是因为顾家遭了难。
江晏栖闻言,淡淡一笑,“我会同君上说的。”
听两人这么说,廖葶湫心中温澜,看着面前格外温和的夜老与清和平淡的先生,廖葶湫立即谢道:“葶湫多谢夜老与先生大恩!先生与夜老宅心仁厚,定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终能修成功德圆……”
听廖葶湫越说越夸张,夜璋连摆了摆手,“你这丫头倒也是幸运,身边全是贵人。”
廖葶湫闻言,终于不住一笑了,看着一旁平静不语的江晏栖,“江先生的确是我的贵人。”
……
在船上漂泊了一日后,江晏栖发现了一个很沉痛的事。
她晕船。
坐在船舱里,窗户大开,天空已落晚霞,湖风迎面吹来几丝冷气,竟然也缓解不了分毫。江晏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有种排山倒海之感。
“阿晏这是晕船?”这个时间点,众人都去上舱用晚膳了。沈槐奚见江晏栖不在,便猜到了。
来这一看,的确是如此。
江晏栖靠在窗棂边,听到沈槐奚的声音,只微掀眼帘,一向清沉明晰的嗓音此刻似有些倦懒,“槐奚用膳了吗?——船上不比平日,错过时候便只能等明早了。”
见江晏栖这般问,沈槐奚净澈的凤眸有几分明亮。他只走过去,递了一颗药丸似的东西给江晏栖,“吃了它,阿晏或许会好些。”
江晏栖也没问是什么,拿过沈槐奚手上的,便吃了下去。沈槐奚见此连倒了水递给江晏栖。
片刻,见江晏栖似乎精神些了,沈槐奚慵懒清澈的嗓音才淡淡响起,“阿晏从前坐马车都要晕,坐船又怎会不晕?——阿晏在筹谋与学习上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为何偏生不爱惜自己?”
听着沈槐奚嗓音中暗含的责备,江晏栖也未曾反驳,吃了那药后她确实感觉好很多了,只淡淡一笑,“有槐奚在,我还忧心什么?——好了,先去用膳吧。”
沈槐奚闻言,黑色绸带下的凤眸深处有欢喜闪过。或许只要没有顾听桉,他和阿晏便能像以前一样,“阿晏若是这样想的,槐奚便勉为其难的原谅阿晏了。”
……
三日后,这船终于驶入了两淮总都。
天都变得绵连起来,夏日的水汽氤氲着,与天青色的苍穹呈水墨之画。
“都说江南是温柔乡,这天气也的确温柔。”
“江南的青瓦房的确是比本公子府上的雕梁画栋有韵味,不愧为江南水乡。”
“姚公子除了肚子里那点墨水,一向是暴发户的打扮,谈什么韵味。”
“呵……陈兄之话戾气未免太重。大家都是读书人,附庸风雅之事便不要拆穿了。”
靠近码头,一众人便下了船,夜璋带着大家前去月麓书院。
书院接应的人已站在门口了,他带着众人先去熟悉书院环境,最后安排了三十人的住宿。
月麓书院只收男子,也没有专门供女子住的房间,但他们早前知道了江晏栖成了太学的女先生,太学也收了好些个女子,故备了两三间。
江南一行,只有江晏栖、廖葶湫、宋无霜三个女子。
宋无霜在其列,的确是没让江晏栖想到的。除了玄清楼中江晏栖见过宋无霜,其余时候无论是宫宴还是寿宴,她都未再见过她。
如今看来,宋无霜性情虽骄劣,却是能潜心学习,研究学问的。那日恰是司祈,能在玄清楼遇见她倒也不怪了。
宋无霜那日便对江晏栖是多有不爽,只如今总就她们三个女子,她总归不能冷了脸。
宋无霜穿了一身木兰青双绣缎裳,罩着华贵的鹤氅,话语虽温谨,气势却有些逼人,“江先生先挑吧。”
江晏栖倒也没与她客气,只淡淡道:“就墙角那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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