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目的何在,与秦沐风一起去见她。
黄璧书又不做正事,只懂纠缠秦沐风了吗?
实际是她后悔前两次做的事了,没捞着什么,还让程浩风和秦沐风防着她,要闹些动静出来,便于找机会再合作。
他们等在客堂中,还没见到黄璧书,已听到她带哭腔的声音。
“沐风,不要躲着我……程师叔,你劝劝他,我错了啊。沐风,是我太想和你在一起,才被萧年蛊惑。沐风,沐风……为了得到你,我才做了那些蠢事啊。沐风,我愿意赔偿,只求你原谅。”
掩面抽泣着,黄璧书迈步进屋,只见程浩风面无表情端坐,秦沐风翻着白眼。
攥攥手,黄璧书厚着脸皮继续哭嚎:“我悔过,我认错啊。程师叔,我愿意补偿,只要你们原谅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程师叔,我没有想害你,求你劝劝沐风,他把我当害你的仇人。害你的是秦逸、萧年、黄淑儿……”
黄璧书这么说,眼中却暗藏算计,目前都已知道黄费是程浩风所杀,没有可用来威胁的了,要想再与他们合作不付出点什么不行。
“唉,各有立场,哪有对错?没对错谈什么原不原谅?”程浩风挥手让黄璧书安静,“我有事请教,你别闹了。”
黄璧书一愣:“请教?”
程浩风点点头,用树枝摆了那个字,提了和自己秘密相关,只是没提柳欢儿,让黄璧书分析这字。
圣光府消息灵通,黄家祖上也有在天庭任职的,关于这字应当理解更多。
黄璧书严肃起来,直觉更大的机会来了,认真思考后笃定说道:“是个‘天’字。”
程浩风问:“那是告诉我萧家所做所为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我终将屈服?”
“不是,意思多半是萧家所做是被‘天’所命令,是一种针对你的私自行为,‘天’很高很强但不是‘天意’。”
程浩风和秦沐风对视一眼,都认为黄璧书所说应当最接近本意。
如果是这样,这个“天”很容易能灭了程浩风,柳欢儿提醒了又有多大用处?
看出他们疑惑,黄璧书又说道:“估计这个‘天’不便直接出手,或是有什么限制不能对你们出手,才借萧家来逼你们,提醒你们的人是让你们不要与萧家硬拼,或许不管萧年弄什么事出来,都不去斗,才让这个‘天’拿你们没有办法。”
任它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这也算是个应对办法。
程浩风笑着说:“多谢黄师侄,同门理应相助,以后你有什么难题,也尽管来问我们。”
这是冰释前嫌了?黄璧书侧头笑看秦沐风。
他扭头避开她的目光,低声说:“只要是正事,能帮的我会尽量帮,一些惹人烦的话就不要再说。”
黄璧书娇俏低哼一声,告辞离去。
了解多些,程浩风和秦沐风再以“钓鱼论”倒推,到底是“天”要他们犯什么错,入魔后又要怎么抓他们,抓到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萧家先祖萧焱笙曾是中京地仙,后来破格升为天庭传谕仙官,由地仙而升上天庭是仅有的特例。
也不知萧焱笙有什么能耐,让天庭破例?
可是“传谕仙官”说白了相当于凡间官衙送信跑腿的,并不是多重要的仙位,不足以有这么大权利干涉凡间之事啊,也不敢私下害人来生是非,以此立功。
萧家还有另一位先祖在天庭任职,不知具体是何职,据传权力不小,名为萧晗笙。
可这萧晗笙是赘婿,改了别家姓,在凡间时也和萧家关系不亲,后来升上地仙之位自立门户才改回萧姓,到升天仙阶位去天庭时,已和萧家断了来往。
要说是萧晗笙暗中作梗,也不像。
能把云华观和玉真宫当立功的筹码,当振兴萧家的垫脚石,是萧焱笙能办的事,但做了这些事还不被天庭惩罚绝不是萧焱笙能办到。
萧焱笙是促使他们犯错,但得不到他们犯错被诛后的最终利益。
能得到这最终利益的,那定是比萧家先祖在天庭的地位高,还能瞒过天庭另外的神仙。
“三师兄,我们与天庭神仙没有可搭上话的,师父与紫微星君关系不错,或许可以问问师父?”
程浩风认可提议,“是可以套师父的话,不过不能让他知道目的。”
以前与秦沐风分析过师父不同意程浩风、白回风,秦沐风、林芷君婚事的原因,师父也有隐秘,不可以什么话都说。
至于林芷君下山后,还会发什么?他们也暗中注意着。
林芷君以为下山后还会有大战,但一直平静。
萧年询问天庭要如何,也没回应。
五月十九,萧焱笙和萧年联系了,他已被限制和家人传讯,今日得到许可来讲明以后安排,还说以后别的天庭神仙也会被限制与凡间家人往来。
当下的天规,天庭神仙不能随意和家人见面,但可以随时随地以灵气传消息,以后只怕传消息也难。
这为什么要加强限制?萧年只想了一下,又为当下的事担忧,没有深想。
萧焱笙让他不要再急于引程浩风入魔,先除掉林芷君。
林芷君一死,秦沐风必会惹事。
诸多事起,程浩风到时候绝对阵脚大乱,再引他入魔会容易得多。
萧年记下这些,与萧焱笙道别后,又遥望远在甘州的萧府,他明白,萧家是这整盘棋中一颗小棋子。
五月二十一,甘州城中的萧府走出一位少年。
他是萧岁,萧年同父异母的弟弟,萧岁才十几岁,但他是嫡子,萧夫人生了多个女儿后,才生到这个儿子,极为宠爱,祖母对他更是宠得无以复加。
萧岁天生体弱,长辈们让他不必勤苦修炼,做喜欢的事情就好。
他这是听说秦甘河畔风景如画,要去共河镇采风,虽得到溺爱,但他不是顽劣的浪荡公子,是个画技高超的温文才子。
小舟悠然荡于水中,萧岁细看两岸风光,忽然看痴了般看向一处。
小舟将要驶远,他呼道:“快停,快停,不要划船了!”
停下后,他仰头盯着岸边一处高阁,看许久了眼睛也不眨一下。
那阁楼上,一个红衣女子凭栏而立,眺望着远方,风姿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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