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义接过来,摆了一下手,那个小弟转身走了。
马子义打开盒子,拿出一个崭新的大哥大递给傅士雷:“大哥,平时联系你太难了,兄弟我送你一个“大砖头”,这样再找你就不用到你家楼下等了。”
傅士雷没接,问道:“这个东西很贵吧?”
“别提钱,提钱就远了。你天天工作那么忙,没个电话怎么行?快,收起来,就算兄弟的一点心意。”
“这……不合适吧。”
“什么不合适?咱哥俩你还客气,是不是没把我当兄弟?”
傅士雷不再推辞,把大哥大拿了过去。
马子义要了很多啤酒,说:“大哥,看得出,你今天心情不大好,咱哥俩来个一醉方休。男人嘛,心里就算再难受,打掉牙也要往肚里咽。我马子义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但自打第一次遇到你,我就服气。大哥,现在就咱哥俩了,什么也别想,来,喝酒。”
傅士雷感觉一股被压抑的豪气从心底陡然升起,把郁积许久的阴霾冲荡开来,他抓起一瓶,用牙咬开瓶盖,一口气喝光,一边抹着嘴角的啤酒沫一边说:“太痛快啦。来,再干一瓶。”
虽然马子义没多少文化,但傅士雷觉得他率性,不耍心眼儿,对朋友真心实意,和他一起喝酒是最放松的。跟别人喝酒就不一样了,既要注意说话的分寸,又要看别人的脸色,傅士雷觉得那样很累,就算是周永军他们哥三个,也越来越不跟自己掏心窝子说话,总像有所保留似的。今天他彻底放开了,感情上受到的打击,让他特别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不知道喝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傅士雷只迷迷糊糊记得马子义打电话叫来几个小弟,把他俩送到了洗浴中心。当服务生问他要多少号的时候,他随口喊了个三十二,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使劲儿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在梦里母亲给他搓头捏脚,是那样地温柔,是那样地舒适……
傅士雷下了床,刚一开门,就有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先生,义哥让我告诉您,他有事先走了,让您醒了之后,自己去吃早点。”
“义哥是谁?”傅士雷问。
“义哥就是昨天晚上和您一起来的那个人,在我们这儿没有不认识他的,这一带他说的话管用。一会儿您走的时候,直接把手牌交到前台,不用结账了,义哥的面子我们老板是一定得给的。”
傅士雷心里暗暗好笑,没想到马子义混得挺不错,连这样的地方都买他的账。即便如此,傅士雷还是没把马子义看得有多高,认为他只是一个良心未泯的街头混混,自己和他交往纯粹是源于一种朴素的好感,或是为了打发无聊的闲暇时光,根本不是真正的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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