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颔首。
和点雪一起将绣绷撑开放好后,便坐在绣架前开始飞针走线。
点雪冲端茶水进来的流云轻轻“嘘”了一声,两人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赵华音专注做绣品的时候,不喜有人打扰。
这种专注刺绣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两天,赵华音只在休息的时候才问了问余莺儿的情况。
“余姑娘这两日并没有做别的,只安安分分地待在院里写字。”
“倒是难得!”
赵华音轻嘲了一句。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外院的丫头来报,
“姑娘,老太太和二姑娘来了,老爷和太太请您过去。”
闻言赵华音忍不住轻轻凝眉。
小丫头口中的老太太是赵华音的祖母,要说起这位赵家老夫人,也是一位奇女子。
未出阁前是纵横商场的大小姐,后来以商贾之身嫁入世代为官的赵家不说,还被赵老太爷爱重了一辈子。
虽说一辈子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但无论是赵华音的父亲还是叔父,这两个过继来的儿子都对她十分孝顺。
赵老夫人一直跟赵华音的二叔住在赵家祖宅,赵华音一家则是住的赵尚书的官邸。
前世这位祖母也甚少来到尚书府,每次来都必是有什么非来不可的大事。
赵华音对这位祖母其实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众人都说祖母最是爱护孙辈,祖母对自己和其他族中的孩子也都算慈爱,总是笑眯眯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赵华音总觉得同这位祖母亲近不起来。
自小就仿若觉得,祖母看起来是笑着的,却笑得不真。
前世在父母过世后,祖母在丧礼上便晕了几次,看起来是结结实实地悲伤的。
可却对赵华音这个没了父母亲的孙女不闻不问,从没遣人问过孕中的赵华音可否安好。
那时赵华音从没细想过这个问题。
只以为祖母是悲伤过度,就连自己都一直沉浸在失去双亲的悲伤中。
可如今再细细琢磨一下,一个老人家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就算再悲痛,真的能对孙女不闻不问吗?
真不知道今天祖母怎么会来尚书府,赵华音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赵华音到厅里便看见坐在上首的祖母,一头银丝梳的整整齐齐。
笑吟吟地看着走进来的赵华音,
“音音来了!我们音音出落的愈发标致了。”
赵华音上前见礼,
“孙女给祖母请安,祖母福寿安康!”
“好!好!”
赵老夫人拉过赵华音的手,笑得十分慈爱。
“祖母只要看着你们这些孩子,怎么都是好的。”
“琴儿见过姐姐!”
赵华琴向赵华音见礼。
赵华音是家中独女,二叔家有一个堂妹赵华琴,还有一个堂弟赵华章。
印象中这个堂妹总是柔柔弱弱的,只要人一多,说话都是怯怯地。
赵华音上前扶了扶她。
“妹妹不必多礼!”
靠近赵华琴身边,鼻尖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赵华音微微皱了皱眉。
“父亲、母亲安好!”
赵华音又向双亲见过礼,这才站到了沈璧的身边。
赵老夫人看着厅外为了准备家宴,井然有序穿梭的侍女,笑呵呵道,
“我老婆子今日跑来,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母亲哪里话!本该是儿子去给母亲请安尽孝的,母亲如此说,真是羞煞儿子了!”
赵尚书夫妇忙站起身行礼请罪。
“儿子(儿媳)给母亲请罪!”
赵老夫人摆摆手。
“都坐,都坐!”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请罪不请罪的话。”
赵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不变。
“老婆子今日过来,说不得要讨人嫌了。我听说你们府上养着的余丫头定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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