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堂”匾额的二堂,回身关上房门,压低了声音禀报道:“大约一个时辰前,北城戚里附近接连发生两起命案:散骑常侍孙迁醉酒祼身闯入宝林尼寺,为寺尼所驱,逾墙而窜时不幸坠地身亡;同时同地,解送叛臣高仲密家眷回京的官军队伍突遇偷袭,幸赖押解官军护持周全,叛臣家眷无一人死伤,倒是有几名负责押解的军士中箭当场身亡。
下官接报后率衙中差役火速赶往出事地点,现已封锁了事发街巷,命忤作将孙常侍尸身带回县衙仔细勘验,并会同率队押解人犯的侯司空麾下都督王弘等人将叛臣家眷平安移送至了大理寺羁所。
鉴于事发突然,且案情紧急、重大,下官未及向您禀明,已命人对外散布消息,诈言是前些日在城中时有出没的”无常“被高僧大德施展佛发,以雷霆手段震毙在了当街,欲以此安定人心,避免引起城中百姓不必要的恐慌。”
莫小丰听得是一头雾水,目光迷离地注视着杨遵,浑不知该如何搭话。
杨遵见他如此,倒也并没觉得奇怪,拱手继续说道:“县衙人手有限,为防案情泄露,下官想请您的示下,可否调用京畿都督府的兵马,立即对北城全城实行街禁,同时加派人手巡检南城的所有街巷里坊,或可清查出匪人的行迹。”
莫小丰避无可避,只得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太原公请略坐片刻,待下官先去安排了禁街、巡城的兵马,还有更要紧的事请示。”杨遵说罢,躬身一揖,径自转身走出了“中和堂”。
莫小丰目送杨遵离去,不禁长吁了口气,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感到松弛了一些。
他开始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心不在焉地打量着这间“中和堂”内的陈设:
堂内并无一桌一椅,正对着房门另一端的山墙前立着一架金漆山水屏风,屏风前居中独设有一席一案,下首分左右各设有两列约十几张席案,其中只在后列末座的两张几案上摆放有笔墨纸砚,其余案上则空无一物。
难以自禁地,他又想到了昨晚的情形:在距"刁记烧烤"百十步远的地方有座公厕,模模糊糊还记得赵大头等人搀着他到公厕去喝酒。。。以后呢,怎么就想不起了?范璐要是在家等不见自己,会不会以为自己出事了呀?
自己这回的确是出事了,而且出的还是大事!
奇怪的是,莫小丰在这么想时并没有感到多么沮丧和不安,反而有种忍不住要向人炫耀的冲动:你们想不到吧,我的前世是位身份尊崇的公爵,亦或是,我一个个小小的街道办职员,竟穿越回古代,附身在了一位贵族身上。
尽管他对自己产生如此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甚至有些羞愧,可是依然嘴角上扬,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浑然将方才杨遵向他禀报的"紧急事体"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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