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声大喝。
“他们欺人太甚!!”
“在场的老少爷们儿,但凡还有那么点血性,就跟我打他娘的!”
随着这一声愤怒的大吼,那些站在小院周围的邻居们皆是围了上来,将邱府的那些护院紧紧的围在了中央。
能来送鹿得金最后一程的,大多是同村的族亲和邻居,皆是老实本分的农户。
平日里如果见到青袍这些员外家的护院,一个个巴不得躲得远远的,都不敢正眼去看。
可眼见着这些狗腿子对着鹿家姐弟拳打脚踢,还要拆了鹿得金的灵堂,这些本分的乡亲们,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一下被这么四五十人围在了中间,那蓝袍等人也是被吓了一跳。
放过了鹿瑶姐弟三人,十几护院互相依靠着聚在了一起,将手里的长棍对向了四周。
“怎么着?你们这些贱民还要造反了不成?”
眼见着周围的村民并未动手,蓝袍青年仗着胆子喊道。
“知不知道我们家老爷和县太爷是什么关系?今天谁敢动手,我回去就叫人来让他下大狱!”
自古民不与官斗,听到那蓝袍青年的话,周围的人虽然气愤,可却不敢再次上前。
而那蓝袍青年见此也得意的挺直了腰板!
“算你们识相!!”
“来啊,给我拆了这灵棚!!”
随着这声大喊,那十几个护院再次举着棍子向着灵棚冲去。
而也就在此时,在小院的外面,却是传来了一声轻喝。
“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喝斥音沉而稳,声高却清,任谁听了都会下意识的感觉心头一肃。
邱府护院住手,众人皆是向着外面观望而去。
入目所见,在小院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辆驴车。
而在那驴车之上,一个身穿青色盘领长衫,头带四方平定巾的中年儒生正屈身而下。
遥遥看着那儒生走来,鹿呦的脑海之中自然浮现了此人的记忆。
此人名叫赵文博,在青石镇中经营着一家酒楼,是原身父亲的同窗好友,也是一名秀才。
而刚才那声呵斥,便是出自他的口中!
“我当是谁?原来是书香酒楼的赵掌柜!”
蓝袍青年对着赵文博抱拳说道,两人显然是旧识。
对于蓝袍青年的寒暄,赵文博理都未理,只是径直从其面前走过,来到了鹿毅的面前伸出了右手。
“把刀给我!杀人斗狠,不该是读书人所为!”
赵文博声音清冷,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鹿毅稍稍犹豫,最后还是将柴刀递到了赵文博的手中。
将柴刀放在了一边,赵文博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襟,随后双手互搭对着鹿得金的牌位鞠躬而拜,郑重的行了一个同窗之礼。
“愚弟来迟,望鹿兄见谅。”
只说了这么一句,赵文博便转身看向鹿呦姐弟四人。
“今日是鹿兄发引的日子,你等姐弟四人却衣冠散乱,在这里和人争斗,简直没有半点规矩,成何体统?”
听到赵文博的训斥,鹿鸣有些心虚的正了正自己的衣襟。
“赵叔,我们也不想啊,是这些邱家的狗腿子要拆我爹的灵棚在先……”
“放心!”
还不等鹿鸣的话说完,赵文博已经淡淡开口。
“有我在这里,这灵堂,谁也别想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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