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美,油嘴滑舌。”队长愤愤地拿起斧子,却在谜团的一声惊呼中停下动作,“不要用力啊会坏掉的—!”
铅笔观察着这一切,当队长显得精疲力尽时,他走上前,目光落在锁孔上。
“所以,这家伙是软硬不吃咯?”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谜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声音中带着一丝傲慢。
“咳,现在知道本锁头的纯度了吧?”
“其实要出去也不是不行,身为一个有思想的自律机关,我一直都想做一个作家,最爱舞文弄墨陶冶情操—!”
“你没有手。”队长指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同钉锤、麦片一并捂嘴哄笑起来。
“可我还有这个心,我还在为之努力。”谜团的话尾带着一丝不甘,以及在无视自己的梦想与现实间鸿沟的决心。
黑暗中,谜团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书生卷气:“在下熟读经书万卷,不敢说学富五车,腹中倒略有些墨水,只等有缘人来,生花绚烂…我有谜题万段,尔等可答出其中之三,我便开门—!”
队长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转身对钉锤说道:“这块小鼻涕,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钉锤,上炸弹!”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心,似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然而,铅笔却在此时伸出一只手,及时拦住钉锤与队长,动作优雅而从容。
“且慢。”铅笔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他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东方古扇,轻轻展开,以棕色扇面上的墨竹白鹤,遮去半落容颜。
“在下对文学也略有见解,不能说才高八斗,东拉西扯也算半个书生,在队长身边,虽是粗人一个,这些年来也算收获颇丰,还请出对。”
铅笔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以及对眼前谜团的挑衅。
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扇子的每次挥动,都在空气中写下不可视的字句。
队长惊讶地看向铅笔,显然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一面。“你会玩这些?”他不解地问道,心中满是疑惑。
铅笔微微一笑:“不知道,一打开扇子就感觉怪怪的,特别想这样说话。”他压低声音后解释道,没准这就是所谓的文化感染力。
“铅笔,努力加油,用你的脑子难死它,把它变成破烂!”队长冲着锁孔中的谜团挥了挥拳头,引得对方阵阵发抖。
“放轻松,放轻松。我中学的论文答辩都没这容易。”铅笔接过钉锤递出的润喉糖,灌下半盒后咀嚼吞咽。
“出题出题!”麦片、队长与钉锤挥舞起荧光加油棒,站到铅笔身后。
哼,笼挂里,神不言鬼不叫,绿皮小妖斧劈贵锁,可笑可笑。—谜团的话,又引得队长一通怒火,他就是再没文化,也不是没长耳朵和脑子,能听出对方在辱骂自己。
铅笔合闭扇叶,对准锁头轻敲三下,回以断句:哼,一锁头铜臭满身,不识四书五经六艺,竟拘文武四大才子,不知向谁取胆。
“好—!”麦片与钉锤拉开礼炮,引得整座吊笼左摇右晃。
谜团自然只能咬牙切齿,无法动手。
“你,你骂我!好,等着,你给我等着!”谜团在锁孔中的狭小空间中打转翻滚,很快思考出新的对题方向。
“幼时好学,加冠南征,前抗暮寇豺狼,后平阴殇魔道,利尼维亚,迪纳斯外,孰可千秋万载为王!”谜团对铅笔发出二轮攻势。
居功自傲,不思进取,美其名曰自幼奋斗,不过家中有矿。—铅笔看到,谜团的脸都因恐惧转为难堪的青绿色,可是,他还没尽兴呢—晨入奢宴夜挂青灯,早晚让酒色掏空心肠,可悲,可叹,如数可笑。
“你,你这个…你家坟头来种树!(你死的比我早)”谜团的颜色由青绿变为新鲜出炉的赤红。
“哇,它急了,他急了,伙计们。”队长捂住麦片的耳朵,好让这句粗鄙之语多少能被耳塞过滤一二。
“沐雨树成盗汝斗。(我死了你也别想安生)”铅笔说完,便看到锁孔中的谜团像冰淇淋般融化,沦为一摊身形不再的黑液。
“唔…对的太好了…在下…来世再与你一战…”谜团中的法术随风消逝前,它对铅笔留下两段属于元素造物的遗言。
“学海无涯,有下辈子的话,戒骄戒躁吧。”铅笔收起折扇,深吸三口大气。这么多长短句,他的肺和肠胃都要炸掉了。
铅笔推开笼门,整只吊笼也在哥布林们的欢呼中坠落。
……
……
佐多与佐莫是三天前来到塔莫塔夫的牢狱上任的。
两兄弟身材魁梧,他们不一定是这座城池中最值得信赖的卫兵,但绝对是胃口最大的二位。
吃过夜宵的佐莫还在拍着肚皮,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另一只手扛住他布满钝钉的木棒,显得轻松自在。佐多则斜睨了他一眼,无奈地摇头:“你在这样吃下去,就是万魔殿里恶魔领主的黑曜石王座,都会被你一屁股坐塌。”
进入牢房查夜后,佐多放下手中的砍刀,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寸阴暗角落。
然而,他很快发现,这天下午塔莫塔夫总督与布雷格逮到的四只哥布林不见了。
他们会去哪儿?呃,啊,佐多他猜到了,藏在木箱下面的秘密隧道—不,地板是实心的。佐莫则砸开洗漱池边的镜子:不,镜子后面也没有密道。
难道是…佐多又用刀砍坏几个木箱,都没有,那他们四个去哪儿了?
该不会—兄弟二人同时望向天花板,而后松了口气,他们要找的四个哥布林也不在天花板上。
对,哥布林又不是蜘蛛,没法爬墙。
可既然这样,哥布林们去哪儿了?
“你们在找什么?”兄弟二人循声望去,才发现那是身着黑甲,手持重锤的布莱格。佐多正要汇报情况,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啊,他面前的家伙不是布莱格,对吧?是那四只绿皮小妖精穿着布莱格的盔甲伪装的。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啊啊啊啊—!”不等布莱格反应过来,兄弟二人的棍棒与砍刀便袭向这名武士的头盔、肩甲与四肢。
直到二人累到四肢酥软,他们摘下布莱格的头盔,才发现里面的脸是鼻青脸肿的布莱格本人,没有半只哥布林。
与此同时,堵住耳朵的队长四人从布莱格的休息室边溜走,他不明白,塔莫塔夫为什么要雇两个路痴做打手,还要他们去揍布莱格?
布莱格在他休息室中的呐喊,似乎成功打消了队长的疑虑:“你们这两个蠢货!牢房是在右边,在我休息室的对门!”
“现在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两个南北不分的猿猴脑袋。明天,不,今天晚上你们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你们的遣散费,我明天会邮过去的!”
不过,他们的对话倒是给哥布林队长带来不少启示。
对啊,布莱格的盔甲,他们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想要瞒天过海,最好的办法就是坐潜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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