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试着开椰子的原始人将椰子丢向岩石。
结果椰子壳毫发无损,那块石头却碎成一地沙砾。
这正是他们计划的核心—利用超乎寻常的水果硬度,还有原始人的野蛮。
“这就是我们要用余钱批发椰子的原因?”麦片不解地问道,他拿起电钻,钻开一颗椰子,将椰汁与椰肉灌入口中。
他的提问得到队长的回应:“本来要买渡渡鸟的,可惜他们灭绝了,听说最后一只还是被哥布林吃掉的。”
队长摇头叹息,但随即重振精神:“不过,有了这些椰子,炮弹就不用愁了。”
还有一件事。
要是让队长知道,是哪个绿皮馋嘴猫吃了那渡渡鸟,可别怪他冲同胞发作。
“准备装弹!”队长说完,便将一只装有特殊火药的箭头递向阿斯拉:这一箭不需要射的太准,但要足够用力,足够高才行。
在坦克上,一个黑色的平台缓缓升起。
队长认识那个抱着灰兔布偶的小家伙。
年龄不比格雷戈里的妹妹大多少。
好在安琪没有注意到他。
安琪正站在平台中央,她的眼神坚定,手中的话筒紧紧握住,准备向四周投去的目光传达她的意志。
在布莱格的帮助下,她稳稳坐上父亲塔莫塔夫的肩膀,高高在上,仿佛一位即将宣布战争爆发的总督。
真是和她父亲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要是队长有那么酷的坦克,他绝对要在利尼维亚全境开不下五十场演唱会。
“如果我的嗓子受得了的话。”
安琪通过手指旋转按钮,在长达十五秒的接触不良与杂音后,女孩对着话筒大声呵出她的条件:“所有人听好了!”
“我给你们两个小时,足够长的时间,好让你们思考自己的命运。”
“你们可以做出选择,是交出那四个哥布林,还是等待我和我爸爸带领的军队,来为你们免费拆迁。”
“没有迁房补助和保险,没有临时住房,不提供申冤服务!”
就在安琪的宣言回荡在空气中,震撼着每一个囚犯的心灵时,布莱格突然指向坦克下方的吊笼。
布莱格发起追问:“安琪小姐,您确定没有带错笼子吗?”
这一问,让所有佣兵都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吊笼,包括安琪和塔莫塔夫。
当他们仔细观察时,发现吊笼里的“囚犯”并非真人,而是四只做工拙劣的填充棉玩偶,代替了原本的四名俘虏—达尔文、微笑先生、卡夫卡及希洛曼。
这个发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而更让人诧异的是,玩偶旁边还有一张写满挑衅语气的纸条。
“恭喜你们失去所有人质,我们知道你会用他们来威胁我们。因此,营救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阿斯拉与雷琳(划掉)哥布林队长敬上。”
布莱格注意到,信件背面还有三行小字。
“希望你们,会喜欢钉锤珍藏的爆破玩偶。”
“哈,逗你们玩的,那并不会爆炸。”
“另外,请在读完这封信后,抬头四十五度望向前方。”
三颗椰子准时落下,击中三人的胸口。
塔莫塔夫不关心这次突然袭击是怎么来的,他要继续行军。还有,他要布莱格带安琪回家等着。
“什么?可是老爸—”安琪抱住塔莫塔夫的大腿,试着挤出她的眼泪。
“没得商量,等我回去,我们在聊你溜上坦克的事,”塔莫塔夫为他的孩子扣上钢盔铁甲,又为布莱格收紧锁链,“现在跑回去,向后转跑回去!”
整个军团已是溃不成军。
不要说那些光着脑袋的狼犬与入门打手,就是真的有配备钢甲、头盔与盾牌的正规军—面对飞扑而来、意料之外的炮弹也难以招架。
……
……
这是塔莫塔夫总督,第二次向队长拔出长剑。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决心在这一战中彻底击败队长,一雪前耻。
队长也没有再做逃避,或耍出诡计。
他向阿斯拉要过一把匕首,准备接受这场生死决斗。
硝烟因冷风吹过二人的脸庞。
“队长,我们又见面了。”塔莫塔夫对面前的绿皮兽颔首微笑。
“世界太小了,总督,小得可怜。”队长伸出舌头,舌尖抚过他的匕刃后,这只哥布林对着面前的敌人咂嘴挑衅。
在众多佣兵已溃不成军的战场上,队长接下了塔莫塔夫的决斗邀请。
铅笔捂住麦片的眼睛,试图保护这位年轻哥布林不受决斗的残酷场面影响。
钉锤则拿出一把西部小镇风格的铜铃,连敲三声,这既是决斗开始的信号,也是对过往传统的致敬。
“你的野心到此为止了,总督。”队长向他的目标奋身跃起。
“我最大的野心,就是砍掉你的头。”塔莫塔夫紧随其后。
二人的身影在日轮下交错,如同两块坚毅的巨岩,在屏风般的日轮下呈镜像倒映。
他们相互刺出后,分别落下倒地,尘土飞扬,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阿斯拉与雷琳呼唤出队长的名字,焦急与担忧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塔莫塔夫站起身来,擦去眼角的汗液,看似胜券在握。
然而,队长却依旧趴在地上,陷入死灵般的绝境。
麦片的眼泪夺眶而出,铅笔虽尽力安慰,也无法平息他的悲伤。
“不—!队长!”麦片还是看到了决斗的结局,心如刀绞。
“哭什么啊,我累了,要休息一下而已。”哥布林队长突然站起身来,对阿斯拉做出回应,语气轻松,仿佛刚才的生死决斗只是一场饮酒休憩。
“多谢你的匕首,阿斯拉,还有一件事,”队长用刀指向塔莫塔夫,嘴角多出几分轻蔑,“你不知道吗?在这种决斗里,最先起来的人,最后反而会一睡不起。”
说完,塔莫塔夫头顶的银发悉数散开掉落。
这一幕令人忍俊不禁,可更狼狈的还在后面。
塔莫塔夫的整件大衣都变为被切片分割的长棍面包,先是纽扣逐块跳出,之后是背部多出三道叉形花纹。
最后,塔莫塔夫不得不收起长剑,用双手提起他变为短裤、失去松紧腰带的下身衣物—队长看着他转身离开,直到消失在地平线后。
队长知道塔莫塔夫不会就这样死去。
不过,从他吓出眼泪后的昏迷情况上,铅笔推测,塔莫塔夫要在疗养院休息很长时间才能从这段创伤中恢复。
……
……
达尔文与卡夫卡睁开眼时,真正让他们恢复清醒的是面前哥布林的尖叫。
“啊—麦片,我们是在上药,不是在给我上坟—啊—!”
麦片劝队长最好再忍一下,只要三分钟就好。
他们就快把消毒水涂好了。
“嘿,我们给你带了礼物。”
希洛曼在微笑先生的帮助下,将头顶的礼盒与丝带拆开。
卡莉普索与甘比诺分别站到左右,为队长拉开他的康复礼物。
是片加大号的折纸贺卡。
“对不起与早日康复。”
无论未来如何,今夜是值得庆祝的胜利之夜。
“谢谢,我原谅你了。”队长拍了拍甘比诺的头。
甘比诺还有些诧异:真的这么简单,不再有其它—
“那,你来我手下做五十年奴隶如何?”
还是算了吧,甘比诺收回他的诧异与追问。
明日可能要迎来分别,但在今天,欢庆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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