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的!”
“儿臣是冤枉的!您要信儿臣啊!”
齐彦闵心里当然忐忑,但是事到如今,如果承认了真的是他指使宫女太监去谋害皇叔的,依着父皇的性子,定然是要狠狠疏远他的!
到时候,他这个太子之位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倒不如抵死不认,至少能在这两人之间留个疑窦,不至于对他赶尽杀绝……那样,只要父皇没有废了他的太子之位,那他在父皇百年之后,还是有对付皇叔的机会的!
不是吗?
齐彦闵流着泪,抬头看着齐山鸣,不住的开口解释:“父皇,儿臣是您一手教导出来的,难道就真的不值得您半分信任吗?”
他知道父皇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所以没有迫切的去求什么真相,反而是打起了感情牌,开始诉说起年少的往事来。
“说句大不敬的话,儿臣和皇叔自幼都由您亲自教导,如今您可以将朝中大事一应交给皇叔,怎么如今却要疑心儿臣呢?”
他说到深处,双眼泛红,泪簌簌的流,仿佛真的被亏待大了似的。
齐山鸣没有说话,只是咳嗽。
他看着这个自幼时便疼宠不断的儿子,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何有这般感想?
难道以前数十年的倚重和信任在他这个太子心目中,竟然都做不得数吗?
胸腔传来阵阵悲鸣,齐山鸣根本讲不出话,就被气血上涌呕的一股反胃,他强撑着身体才没有立即倒下去。
齐山野见他如此,快步走了上前,冷冷的扫过地上跪着的太子,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
齐彦闵本来撑在地上的手都因为跌倒的惯性刺破了皮。
“送陛下回去。”齐山野偏头嘱咐齐山鸣周边的人,跟自己啊大哥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他才慢条斯理的处理太子和余下的人。
齐德站在齐山野身侧,挥手让人把那宫女请了上来。
“你都知道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王保你和你家人不死。”齐山野抬手懒懒的抬了抬,看似潇洒倜傥。
但是只有扶着他左臂的齐德才知道,齐山野还是紧张。
拜托,你让一个在外漂泊近十年,被骗了一次又一次还不知道的空壳子摄政王来处理这种大事!他怎么可能不抖啊!!
他的菜式里头还被下了药呢!
要不是皇兄英明神武、绝世聪明、洞察人心、足智多谋、目达耳通的,他这个便宜摄政王就要被亲侄子搞死了好不好?!
齐山野对他皇兄多一分敬佩的同时,就对地上这侄子越发不满起来。
但齐山鸣如今回了宫,太子也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倒是敢跟齐山野扯破脸来。
“皇叔这是要用这宫女的家人威胁她帮着皇叔说话吗?”他齐彦闵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齐山野的目光尽是不甘。
齐山野被这眼神看的心里头发毛,但还是谨记皇兄的教诲。
在外头可不能露怯!
所以,他也只是看着太子小小的沉默了一下,然后哂笑一声:“太子,你父皇都不在这了,就没必要在皇叔面前装了吧?”
“听这宫女说说又何妨?”
“皇叔足智多谋,难道还猜不出来?”太子只觉得齐山野是故意的,就是想看他被一锤定音的惨状。
齐山野:“……”其实,他真的没猜出来。
虽然皇兄告诉他酒菜里头都下了药,但是他也真的吃了喝了啊,这中间的过程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的。
但这些当然不能当着齐彦闵面前表现出来!
“本王知不知道不要紧,要紧的是,天下人知不知道?”脑中想了一套关乎大计的说辞,齐山野看着齐彦闵微微挑眉,“怎么,太子这是害怕了?”
齐彦闵手指甲狠狠按着手心,一旁的宫女就哭诉着向摄政王磕头谢罪。
“多谢摄政王!不过……不过,奴婢就是被家里人卖进宫的,所以他们的死活奴婢并不关心。”宫女小满深呼吸了一下,对着齐山野磕了几个头。
“前几日,这太监得知奴婢一直是在宫宴上负责侍候摄政王的宫女,便想用银钱收买奴婢。奴婢不依,他们就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可是奴婢的家人从小就待奴婢不好,为了给弟弟娶媳妇盖新房,他们本是打算将奴婢卖进青楼的,幸好有齐德大人遇见,才辗转进了宫。”
“奴婢本是想拒绝他们的差事的,但又担心没了奴婢这还会有旁的地方。所以假意受他们威胁。”
“太子要奴婢刚开始给摄政王倒酒的时候引起他的注意,让他以为那酒有问题,笃定摄政王小心谨慎,一定会换一桌菜式。再将药下到新的菜式里头。”
“奴婢本想私底下告诉齐德大人或摄政王,但实在找不到近身的机会,又怕打草惊蛇反而坏事,就将那药倒在了御花园的一棵大榕树下。并没有真的谋害摄政王!”
齐山野在小满说话的时候,垂眸打量她,见她生的不算娇俏,但胜在软乎可爱,心下突然有了个主意。
只是现在不是谈论题外话的时候,齐山野看向太子,“太子还有什么辩驳?”
“……皇叔,你不过是胜在父皇与我之间,他更信任倚重你罢了。”齐彦闵抬起眼睑,眼里头含着几分嘲意。
齐山野听到此处,心里头的那一点子不满一下子就又飙升了上来。
“你给本王说说,皇兄还要如何倚重你?你自幼的骑射功夫、四书五经、论国之道他都是亲自教导,他初登基,你就被立为了太子与他一同掌事。前些年,满朝文武,三师六部,有哪个地方没有你齐彦闵的人?”
“你父皇可曾夺你的权,杀你的人?!”
“那是孤应得的!!”太子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似乎对齐山野的说辞很是不满,整个人像暴起的狮子一样。“父皇册立孤为太子,既已决心将基业托付,为何还要召皇叔回京?为何还要册立皇叔什么劳什子的摄政王?!”
“父皇不是最是倚重我吗?那为何还要多设你这么个摄政王来阻拦我?你说,皇叔,你说啊,这算哪门子的信任?”
齐山野此时也是被激怒了,压根不需要提醒,整个人阴沉沉的,对着刚起身的太子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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